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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祖列宗在看著你,那些嘲笑過你的人在看著你……”

同一時間,不同的地點,剛剛碰過面的兩個人,嘴裡唸叨的東西都差不多,紫裙女子澹臺浮雨緩步走在清淨山腳下,望著並不會惹人流連忘返的普通景緻,輕輕年喃:“聶空,你不是廢物,可不能修煉‘氣’功,與廢柴有何分別。澹臺家需要一個捆綁我的工具,而我澹臺浮雨,也需要一個靜心修煉的環境,欠你的,日後補償吧。”

盈步輕移,澹臺浮雨輕輕嘆了口氣,幼時的記憶湧上心頭。

同年生人,男孩年頭,女孩年尾,幼時共同成長,初懂事便被聶家的傳說深深吸引。

三百年前的聶家,一代天驕聶龍空成就不朽實力,縱橫宇內聖天皇朝帝王尊稱一聲先生,騰雲閣這般宇內大鱷也要給予足夠尊重,破碎虛空而去開創一代豪族。

一百年前的聶家,雖不復當年的聶龍空橫空出世的霸氣,也未能將聶家發展成大陸上的頂級豪族。卻有在滁州周邊地界俠名遠播的聶方宇大俠,使得聶家在滁州境內依舊為豪族強盛。

聶空祖父輩聶家僅剩傳承俠名再無超等大俠實力,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聶家與當時剛剛起步遠不如聶家底蘊深厚的澹臺家結下娃娃親,在當時也算是美事一樁。

無奈上蒼似乎將聶家一脈所有的恩澤都給予了聶龍空等祖輩,一輩不如一輩,聶空祖父和父輩的聶家人一生都在為聶家的榮耀奮鬥,天賦不夠實力不濟便將俠名傳承,為滁州百姓一次俠義之舉,身陷絕境舉家上下根基盡損高手盡折,族中餘下野心者更趁此機會謀財而逃,聶家至此敗落。自古磨難更迭至,在聶空六歲時測驗,聶空無法修煉‘氣’功一事傳開,本就瀕臨傾塌的聶家徹底分崩瓦解。

澹臺家幾十年來高速發展,雖大家都知初期是靠聶家而起,澹臺家也不曾完全剝離事外,至始至終不曾對這樁婚事進行否定,也曾在聶空被查出無法修煉之前幫助維持聶家完整。

澹臺浮雨依稀還記得幼時懵懂的那幅畫面,那略顯瘦弱的身影,在唯一僅存的老僕陪伴下,走出澹臺家護養返回山中宅院……

從那之後的十幾年,廢柴廢物的稱號開始在南郡城傳開,尚武的大陸儘管輕視文人,但卻不會否定文人的地位,奈何這位廢柴聶家唯一子嗣,三年來的州試都慘遭落榜,更有甚者傳出其能夠過生員的院試還是因為閱卷的學政當年曾經受過聶家恩惠。

在聖天皇朝文人本就是全憑真才實學才能出頭,徇私舞弊只能成為街頭巷尾的笑柄,人之陰暗心對落井下石的打擊曾經高高在上之人尤為踴躍。

澹臺浮雨對聶空的印象僅僅停留在幼時,從小就表現出十足修煉天賦的她在南郡城人盡皆知,就連滁州州府內也都對其有所耳聞,沉浸在修煉世界中的她十幾年來幾級跳,而今又進入到騰雲閣選拔弟子的最後關卡,水漲船高滁州境內外的高門大戶皆有結親意向投來,一些遠比澹臺家要強盛的家族更是有青年才俊對其心儀的意向傳來。

傳揚澹臺家重承諾的美名,聶家敗落依舊信守當初結親承諾;將澹臺浮雨這根可能徹底帶澹臺家走向輝煌的稻草緊緊握住,嫁入更高門大戶為人妻,萌陰之雨露可不是澹臺家想要的,寧為雞頭不為鳳尾;澹臺浮雨本身只想在修煉一途有所成就,如此可免去無謂的騷擾和麻煩。一舉三得下,這讓整個南郡城都為之詫愕的婚事,還有不到十個時辰的時間,就要舉行。

“在家中過著安逸的生活吧,如若將來我遇傾心郎,會放你離開給你一世榮華。”走下山的澹臺浮雨回頭望了一眼清淨心,她的傲,別人不懂。

而他的傲,也沒人懂。

靠近山澗的石壁前,漆黑的洞口被火光明亮,人工鑿掘開的石室顯得很簡陋,邊緣部分並沒有休整磨平,可如知曉這石室是聶空這給人感覺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耗時月餘親手鑿出來,便不會對石室的簡陋有任何詬病。

自從一個月前澹臺家傳來成親的訊息後,聶空便在駝背啞伯不解的目光下,開始了這一行徑。

祖宗牌位被恭恭敬敬的被放到石室中的石桌上,聶空跪在牌位之前,畢恭畢敬的磕了三個響頭。

啞伯老淚縱橫隨著聶空一同跪下磕頭,嗚嗚的發出一些誰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聲音,似在對著聶家的列祖列宗尤其是那佇立在最高處嵌有金字聶龍空的牌位訴求著什麼。

多年的相依為命,聶空知曉已經是唯一親人的啞伯心思,三個響頭磕完,抱著那家中據說傳承自老祖聶龍空的錦盒,毅然決然的站起身,凝視著祖宗牌位,心中暗念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