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裡,他想見你!”班長不敢再說了,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我……星星……”婉兒在聽到班長的話語都知道是騙她的,時星肯定出事了,否則……她早已經控制不住了,心跳得飛快,“撲通撲通”的……
只見車子飛快地行駛著,一路綠燈……大約一個半小時,到了一個偏僻的醫院裡……
靠近“搶救室”三個大字時,婉兒的腿軟了……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時同志由於是腦部被砸到的,我們……對不起!”她看到了一個軍裝上面套著白大褂的醫生,在給他們的首長敬禮。
“謝謝!”首長的眼睛溼潤了,他聽到腳步聲,把頭扭向了一邊。
“首長好!婉兒同志已經來了……”其實,在班長接電話的那一刻他已經知道了實情。他一路上滿眼的殺氣——他說不上來的痛惜,也說不出的難受:是他把這個孩子第一天帶進的部隊;是他看著這個孩子一步步成長;是他給這個孩子牽線搭橋,讓他有了她;是他帶領著這個孩子參加“維和”;是他帶著這個孩子凱旋歸來……他原以為能從國外的槍林彈雨中歸來,他就幸福了!可是……他真後悔,為什麼當初自己沒有去執行這個任務……他……班長狠狠地在自己的臉上甩了一個巴掌。
“婉兒同志,你要挺住,時星同志他是好樣的!他為了救幾千人,而自己……”首長泣不成聲,但他不能表現出過於地悲痛,因為那樣時星的家屬……“你進去吧,他在等你!”
婉兒的表情木訥了,她雙眼呆滯,由班長的愛人攙扶著……走到門口了,她掙脫了她的雙手,自己走了進去……
前兩天走的時候,他恢復的古銅色的面板,現在又有了裂痕,還髒兮兮的;他鼻子上插著一根氧氣管子,好像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星星,我是婉婉,我帶著我們的寶寶看你來了!你要當爸爸了!我要當媽媽了!”婉兒的聲音很輕很輕,生怕影響到他。
其實,在首長通知班長帶婉兒見時星最後一面時,已經把這個“喜訊”告知了他:但時星模糊的意識裡聽到了醫生在他耳邊的聲音,他覺得是那樣的不真實——醫生壓根就不認識他,怎麼會……他瞬間喪失了意識……這個聲音,他熟悉,這是……
“星星,快醒來,我是婉兒!快起來!快起來!”婉兒聲嘶力竭的聲音,她不敢去搖晃他,她害怕他再也醒不來……他也在努力地恢復意識,但是他發現一切都是徒勞。“星星,醒來啊,我是曉蘭,我要高考了,你不是讓我參加你的‘婚禮’嗎?我過幾天就高考了,你不是說要我一定參加你的婚禮嗎?我來西藏看你的新娘子了!”婉兒靈機一動,用時星心底最放不下的蘭子來呼喚他……
時星的眼皮動了,他使命讓自己清醒,使勁地去迎合這個聲音,她是曉蘭,他記得。那個高傲的他本該稱呼“小姨”的女孩。可是他感到另一邊好像有個小鬼拉著他似的,他跑不動,走不快,甚至連眼睛都睜不開……曉蘭,曉蘭,曉蘭……他吃力地睜開了眼睛:眼前的這個女孩只是和曉蘭長得很像的女孩——婉兒。哦,我們是要結婚的,她剛才說什麼……
“星星,我是婉兒,我‘懷孕’了,我們有孩子了,你要當爸爸了!”婉兒強忍痛苦沒讓自己哭出來,“我們有寶寶了,我們要有寶寶了,你要好起來,你要好起來……”她用手撫摸著他的臉,讓他盡情地感受著自己的柔情,企圖喚回他的意識。
“婉……”只能看到時星的嘴唇在動,他的口型貌似發出了她的名字,她聽不到他的聲音,看得出他很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謝謝你!我們的孩子你要……”他沒有說完,眼角流出了紅色的血絲一樣的淚水。
“我們有孩子了,一個半月了!朱娜姐帶我去檢查的,還看不出性別。但我相信我們的孩子一定很漂亮,他長得會像你!你要好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班長和首長已經站在了婉兒身後。
“婉兒,起來,地上太冷了,你要好好的,星星才能好起來呀!”班長的愛人扶著婉兒,本來她不想蹲著近距離地看到親愛的人,但從他的眼神裡看出對於她的疼愛,也就站了起來……她坐在一把椅子上,雙手握著他的手,那雙龜裂的手。
“首長,對不起……我沒有完成任務……”時星好半天望著他對面的首長,他第一次直面看清了他慈善的臉龐。
“現在不許說話,你要好起來,我還要參加你的‘婚禮’。你小子要當爸爸了,你知道嗎?快點好起來,不結婚就給我造出個小人來,你這是違反了紀律。要不想被處罰,你就那‘結婚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