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和沈榷密談,才找這樣一個藉口,意思是說不要來打擾我。陳晚榮何嘗不明白,笑道:“請便。”
沈王兩人道聲告罪,相偕進屋,把門關起來。鄭晴眨巴著妙目,在陳晚榮耳邊輕聲道:“陳大哥,他們在談什麼呢?”
這事誰知道,陳晚榮搖頭道:“不清楚。”
鄭晴嫣然一笑,問道:“陳大哥,你和王公子談了些什麼呢?”妙目打量著陳晚榮,很是企盼。
這才是本意。她還真有機心,問個問題前面還要整個鋪墊。於她這玲瓏心,陳晚榮不得不歎服。笑道:“沒什麼。王公子告訴我,這些人可以格殺勿論,不用怕惹上麻煩。”
這點顯然出乎她意料,很是驚詫地問道:“陳大哥,這些人是什麼來路呢?”
陳晚榮如實相告道:“和太平公主身邊的一個方士有關,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他們在這一帶為匪作歹,騙人錢財,搶劫良家婦女。”
想起那個瘦高個見到自己那副色樣。鄭晴一陣噁心,恨恨地道:“真是惡人!”
光聽王少華的說話,陳晚榮還難以相信,等到見了三人之面,才知道王少華沒說假話,點頭附和道:“是呀。他們這是惡有惡報,活該。”
衙役們見了三人的模樣,驚訝得好象見到魔鬼似的。他們見過千奇百怪的整人法子,刑訊逼供更不用說了,就是沒有見過這般用強鹼溶液腐蝕人的事情。比起用刀子用酷刑更有過之,要不驚訝都不行。
愣了愣之後,衙役就要去鎖拿三人,三人已經疼暈過去了,就是不鎖也拿逃不掉,只是這是過場,不得不做。
陳晚榮忙提醒道:“別用手碰。”
捕頭忙攔住眾人,問道:“可是中了毒?”在他的印象中,除非是中了毒才不能碰。
“不是。”陳晚榮知道他沒有化學常識,就是解釋給他聽他也不明白。乾脆不說:“碰到他們,就會跟他們一個樣
三人身上還有些鹼液,沾到身上會倒大黴。一聽這話,衙役忙退後。
“陳先生。這要怎麼處置?請您見告,歐勝感激不盡。”捕頭歐勝抱拳行禮。既非用毒,又沒有刑訊逼供,就把人整成這樣,歐勝雖然見多識廣,也是不解,除了向陳晚榮求助以外,什麼也做不了。
這法子太簡單了。陳晚榮想都不用想。脫口道:“打些水來,淋在他們身上。沖洗乾淨就成。”
三人都是一身溼漉漉的,用得著再衝水麼?歐勝心下老大一個疑團,仍是凜遵無誤,叫衙役打些井水,潑在三人身上。
幾桶水下去,歐勝看著陳晚榮,等待陳晚榮首肯。陳晚榮點頭道:“可以鎖了。”
歐勝手一揮,衙役地鐵鏈抖得嘩嘩響,把三人鎖了個結實。清水一衝,把剩餘的火鹼沖走了,雖然仍是疼痛難忍,三人已經能夠抵受了,悠悠醒轉,發起橫來,喝道:“放開我!放開我!”
歐勝一刀背砸在瘦高個背上,喝道:“大膽匪人,既入官差之手,還官胡言亂語。”
瘦高個一點也沒有把官差放在眼裡,頭一昂,胸一挺,厲喝道:“狗官,你要是敢動爺爺一根汗毛,爺爺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歐勝飛起一腳,踢在瘦高個下巴上,這一腳的力道不小,踢了一個跟斗。瘦高個一點不示弱,嘴一張,流出鮮血,仍是罵不絕口:“你這該死的狗雜種,有本事打死爺爺。”
另外兩個人也是一般表現,根本就沒有把一眾高聲吆喝的衙役放在眼裡,斥罵不已,招來一陣猛烈的拳頭。拳頭,刀背雖然厲害,打在身上砰砰作響,卻一點也沒有讓他們感到害怕,罵得更響了。
打了一陣,歐勝手打酸了,甩著手,罵罵咧咧起來:“孃的,皮真厚!”另外幾個衙役也是直喘粗氣。
三人給打得蜷在地上,好象縮著身子的狗一般,嘴裡鼻子裡全是鮮血,兀自叫罵不已。
什麼是悍匪?這才是悍匪,悍不畏死!
門吱呀一聲開了,沈榷和王少華站在門口,看著三人叫罵,不住皺眉頭。如此不畏死之徒,如何審問?沈榷審理過的案子不少,就是沒有見過如此不怕死的人,要不皺眉都不行了。
陳晚榮冷森森地道:“你們嘴很厲害,不怕死,有種!我再給你們洗個涼水澡,怎麼樣?”瘦高個可以不把官差放在眼裡,可對陳晚榮的火鹼溶液卻極是忌憚,拳頭刀背打在身上,不過是皮外傷,可以忍受。火鹼溶液整在身上。卻是從骨子眼裡疼出來,難忍難捱,想不怕都不行。
“不關你地事!”瘦高個眼睛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