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兵之道,莫乎一。一者,能獨往獨來。黃帝曰:一者階於道,幾於神。’又曰:‘全勝不鬥,大兵無創,與鬼神通。’《孫子》道‘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正是我兵家出奇的最高境地……”
蕭何越聽越入神,不過他也從中覺出了韓信的單純,雖然韓信深諳諸子百家之學,可是他的眼中卻只有軍事、沒有政治,韓信最後的結論也只是歸結於一個兵家致用,卻不念及將帥涉世之道、為人臣之難。這其實頗令蕭何受用,因為韓信是正才,卻不是歪才,他不琢磨心術,只問成功。
蕭何再向韓信請教兵家的儒家色彩,韓信興致盎然道:“我兵家經典惟《司馬法》之儒家色彩最重,皆因《司馬法》最古,其中頗涉姬周開國以來將帥御兵之道,故而與儒家最為契合。其中曰:‘古者以仁為本,以義治之之謂正。正不獲意則權,權出於戰,不出於中人’,又曰‘爭義不爭利,是以明其義也’、‘凡治亂之道:一曰仁,二曰信,三曰直,四曰一,五曰義,六曰變,七曰專’,《尉繚子》亦道:‘兵者,兇器也;爭者,逆德也;將者,死官也;故不得已而用之’……總之不外以仁義為本,不過運用之妙者,並不貴乎對於經典亦步亦趨,乃在於存乎一心之用也,心之所專擅,天下則無不可成之事、不可勝之敵也……”
這末一句直令蕭何忍不住而擊節讚歎,他又道:“正是了,墨家尚所謂‘兼愛’、‘非攻’,出處是好的,但於兵家則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