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了三聲,電話才被接起,對方的聲音有些不耐煩,“你好。”
“你好,請問是徐子琪嗎?我是肖曼。”
“是的。”電話那頭遲疑了幾秒,“肖曼,我聽說過。”
聽到他這樣說,肖曼莫名多了幾分自信,“是這樣的,我想組個鋼琴樂團,需要架子鼓鼓手,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最近樂隊比較忙,可能抽不出空。”
對方的回答沒有一絲猶豫,語氣也不甚友好,肖曼聽出是故意直接拒絕自己。
“拜託了,學校裡沒人打架子鼓比你出色。”肖曼用一種低沉的口吻說道。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冷笑,“恕我直言,我從來不知道鋼琴能和架子鼓配合。”
“如果有你的加入,我相信我們一定能配合得天衣無縫。”
“你好像沒有明白我的意思。”電話那頭的笑聲更冷,“我的意思是,我是快節奏搖滾風格的,好像和古典音樂不能磨合吧?”
“能。”肖曼斬釘截鐵道,“我的目標就是要把古典和現代的音樂結合起來。”
電話那頭沒有回應。
“如果方便的話,明天下午一點在莫扎特101號琴房,我等你。”
“對不起,明天我的樂隊有排練。”
說完,對方毫不客氣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像是用積木搭了一座高塔,因最後一塊沒有放穩就整個倒塌。
肖曼倒在床上長舒一口氣,心中原本的鬥志慢慢被壓抑填滿。
電話結束通話的最後那記清脆聲響是終結所有美好幻想的槍聲,血液停止了熱烈的翻騰,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沒有節奏的音樂,沒有靈魂。架子鼓是整個樂團節奏的核心,缺少了至關緊要的架子鼓,古典與現代音樂結合的說法只是天方夜譚。
肖曼躺在床上閉目養神,把原本編好的曲子去除架子鼓後在腦子裡演奏了一遍。面無表情地睜開眼,天花板上冷藍色的光線像是一抹不友好的嘲笑。
翌日中午,肖曼隻身來到莫扎特101號琴房,雖然知道徐子琪一定不會來,但還是抱著一絲希望,一個人在琴房坐到天空佈滿紫霞為止。
自嘲地笑了笑,為什麼越是不在乎的事情越是容易獲得意外的收穫,而越是決心要做好的事情越是困難重重?這一切的因果關係串聯成一個他不想接受的事實。
回去後,他把要排練的曲子和排練時間分別發到每個人的郵箱,不久後收到了沈舒墨的回信。
“敬啟,信已收到,我妹有沒有給你添麻煩啊?”
看到這封回信的時候,肖曼對著螢幕失了神,雙手在鍵盤上不知道該打些什麼好,最後只回復了“令妹很努力”這樣不針對問題本身的模稜兩可的回答。
而這時電腦螢幕另外一端的舒涵眼裡正閃著光,不停推搡身邊的舒墨,“哥,你再問問,問他覺得我可不可愛?”
“哎呀,你煩不煩啊?”舒墨沒好氣地回道。
“哎呀,老哥最好了,你幫我問問吧。”舒涵來回晃動舒墨的手臂,楚楚可憐地看著他。
“我要練琴去了。”舒墨關上電腦,“你也快練曲子吧,否則又一個禮拜沒有任何長進,肖曼會懷疑你的智商的。”
“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妹妹呢?”舒涵生氣地從舒墨手中搶過弓,砸在他腦袋上,“你妹妹是智障,你覺得很光榮是不是?”
舒墨捂住發痛的頭部,“怎麼可能,有你這樣的妹妹超丟臉好不好?”
舒涵握著弓的手一下子失去力氣,弓整個掉在了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我……不是這個意思。”似乎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太過分,舒墨的語氣一下子柔和了許多,“我也是看你不認真練琴才這麼說的。”
舒涵眼睛裡透出霧濛濛的光,嘴唇動了兩下。
“沒事吧,老妹?”舒墨伸出五指在她眼前來回晃動。
“哥,你有沒有聽到音樂聲?”舒涵閉起眼,覺得耳中的旋律更加清晰。
舒墨搖頭,“什麼都沒聽到啊。”
舒涵伸出食指抵著嘴唇,“噓,仔細聽。”
舒墨皺起眉,還是聽不見任何旋律。
“好熟悉的旋律,我似乎在哪裡聽到過。”
舒墨覺得一陣詭異,打了個哆嗦,沒再理會舒涵。
突然音樂戛然而止,舒涵睜開眼,剛才的旋律還久久縈繞耳際,帶著黯然的傷感。
“你終於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