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表白,你就會這樣從我身邊消失……”
程冉似乎緊張極了,語速極慢而又斷斷續續,一掃平日裡冷漠與矜持,若不是看到她一束標誌性的直髮,我就以為是個普通花痴。而彼時坐在灌木叢中無意成了竊聽者的我,卻比她更緊張,我嚥了咽口水,隱約中駱恆的那張輪廓分明的英氣面龐,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神情。
她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所以,我也會努力複習,爭取成為可以與你匹配的人。”
駱恆微微皺起眉頭,聽程冉繼續說道:“那麼,那時你願意做我的男朋友麼?”
聽到這裡,我不禁深深地倒吸了口涼氣,說實話我也挺想知道駱恆會不會拒絕校花的告白,雖然平時在學校的時候,我很少與人來往,但是對於學校風雲人物的各種緋聞,我也是有所耳聞的,所以各位別誤會,我沒私心的,就是憑著一顆純潔的八卦之心。所以當我再次豎起耳朵期許下文的時候,卻發現前方突然沒了動靜。
我覺得挺納悶了,於是又蹲在地上等了差不多五分鐘的光景,依舊沒動靜,大意的猜想著估計兩人已經墜入愛河,牽手遛彎兒去了。於是立馬站起身來疏通脛骨,蹲草堆裡鬱悶了半個多鐘頭,雙腿都快酸的不行了。
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我的左腿剛從灌木叢邁到塑膠跑道的地面上,前方兩米處的一聲嬌滴滴的驚呼便應景地喊了出來。
嚇得我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處置我那隻仍深陷草堆裡的腳丫子了,我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前面那兩人,就看到程冉原本緊緊擁住駱恆的雙臂,因為我的突然闖入,立刻變得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程冉羞澀而尷尬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駱恆的臉,然後迅速地低著頭說了一句只夠駱恆聽得清的話,便立刻轉身跑開了。
看著遠處校花那一抹漸漸縮小的身影,我自覺是打攪到了人家小兩口的溫情時刻,頓時心生無限內疚,也不敢抬頭去對面的那個人,只好杵在原地不敢動彈。
良久,對面忽然傳來一下悶悶的笑聲,我微微側著頭看向他。
他收起了笑意,對我說:“蹲那很久了吧?”
我點點頭,實話實說道:“你們沒來之前我就在那了,我沒有想偷聽。”
駱恆似乎並不在意,走到我身邊,問:“有煙麼?”
我被他這個問題問的有些懵,確定他沒有想要追究我偷聽的事情後,我低著頭將口袋裡剩下的那半盒摸出來遞給他。
駱恆接過手中,垂眼掃了兩下,我便看見我那好不容易從我爸衣服裡偷出來的一盒蘇煙,“嗖”地被丟擲了半空,落在了不遠處的草地裡。
駱恆盯著我那張隱透著怒氣的臉看了幾秒,回應著我的不悅,涼涼道:“別瞪,只是單純地反感碰煙的女生。”
我被這話給噎個正著,突然間覺得喉嚨裡被堵了顆棗兒似的憋出聲音來。本來就被家裡兩個不知好歹的老人給攪得心裡難受,彼時又碰上一憤世嫉俗的主兒給說成這德行,我一個沒留神,酸了鼻尖,紅了眼眶。
可他卻一副視而不見的模樣,徑直從我身邊向前走去,留下我一人在操場上迎風灑淚的。
我當時就在想,這輩子我要是再搭理他這號人,我就扇死我自個兒!
可一般賭咒發誓的這些東西,往往總比美夢成真的機率要大出很多。一個禮拜後,學校組織校運動會,我作為班裡宣傳委員,硬著頭皮報了四成一百米的接力賽。
做完了熱身準備,就要開跑的時候,才發現,計時員原來竟是他。他穿著學校發的那件志願者T恤,戴著一頂紅色的鴨舌帽,看見我站在賽道上,他握了握手中的計時器,向終點的方向做了個手勢,示意可以開始計時。
槍聲一響,我們班的第一棒開始起跑,由於跑的是第六道,第一棒的姑娘衝起來有些費力,接著第二棒稍稍趕上,我站在最後一棒的位置,眼看著第三棒就要過來,立刻起身小步往前衝了幾步,第三棒的姑娘是我們學校武術隊的,身體好,速度快,一身正氣的彪肉,看見我在這裡等著她,遠遠地就咆哮著對我喊道:“王明藝!接!著!”
嚇得我渾身一抖,立馬集中了注意力準備著最後的衝刺。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彪悍妹子跑到我這兒的時候,由於衝勁兒太大,甩出的慣性將正聚精會神準備接棒的我撞出了兩米遠的位置,頓時膝蓋出破了一大塊皮,傷口的位置迅速滲出細小的血滴。
彪悍妹子也給嚇懵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要跑向我,我一看她這架勢,以為她又要撲過來來個泰山壓頂,立馬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