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訂婚了這一訊息後,我還特真心實意地為他們唱了首歌叫《知心愛人》,該由兩人對唱來著,我就一人飾二角,一會兒付笛生一會兒任靜。唱得太投入,自己都把自己給感動哭了。
後來,當時在場的那哥幾個就都誇我有遠見,這歌后來不知道為什麼就成了一婦科用品的廣告歌了!弄的我相當汗顏,連忙擺手解釋,真不是故意的……
我從回憶裡醒過來,看見我媽衝我招了招手,對他說:“我媽叫我,改天再說吧。”不等他說話我就按了結束通話,他皺起眉頭向這邊看過來,臉上的不明憂傷,在飄忽不定的糖果色氣球中,忽而可見,只是我已看不清。
後來也發生了很多事情,在一度認為自己快熬不下去的時候,我承蒙一個人的愛護,他全心全意地對我好,我卻故意裝作看不見,於是他生氣了,他也學我一樣視而不見我的懊悔,我的愛。任由我多麼難過,他卻也只是坐在那裡,一動不動,我看著他一臉的倔強,心疼無比,走上前去輕輕抱住他,俯在他的耳旁,輕輕說:“梁笑,我錯了。你乖,不要不理我好麼……”
故事有點長,有點久,我回想了很久才記起我和駱恆的故事……
我一直對駱恆深表感激,大概就是覺得在我還沒發育成熟,面容還處在長殘階段,各方面都差人一截的那個年紀,他卻最對我好。那會兒我爸我媽用他們的話就是年輕不懂事兒,正在家風風火火地鬧著感情危機,成天叫囂著離就離,不離的是你孫子!
我被逼無奈,美好的青春時代讓父母給生生攪和了。跟所有家庭不幸的少女一樣,哥們也叛逆了。不過我叛逆的比較有品位,一我不染頭髮,因為骨子裡我其實還是挺束縛的,那個年代染了頭髮就真成小流氓了。二我沒打耳洞,這倒就真是因為膽兒小,怕被針戳了疼。那些出格惹人注目的事,我就幹了一件,那就是學會抽菸了。
駱恆在我最飢寒交迫的時候,給我一杯熱橙汁和兩塊巧克力。他一直都這麼洋氣,知道巧克力有補充體能的作用,卻不瞭解巧克力不如饅頭頂飽。可對上駱恆那雙笑起來天使般的雙眸,我還是掐滅了手上的菸頭,接過來如狼似虎地吃了起來。
如果我是一個混世魔王,那麼我認為駱恆就是那個感化我使我重新走上正道兒的觀音菩薩。在我最不靠譜的那幾年,駱恆心慈手軟地收留了我。因為他,我把吸了兩年的煙齡遏止在我愛上他的那一刻。
很多年後當我再次回顧起我的那些斑駁往事時,我總是感到錯愕不及,只是內心再也掀不起那股湧動的波瀾,不再像當初那樣絕望。那麼多年過去後,才知曉其實人的承受能力是可以被無限激發的,哪有什麼軟弱可言?
人總是得活下去的,根本來不及軟弱,活著就是一種承受。
我至今都仍記得,再次在操場上遇見他的時候,他在初夏的暮色中朝我微笑的模樣,像是沾了魔法般的,在此後無數個他消失的夜晚中,不知疲倦地往返於我的夢裡、潛意識裡。
那天早晨正要出門上學的時候,我聽見我爸進門的聲音,他跟我媽長時間的冷戰使我漸漸變得麻木,沒來得及跟他打聲招呼,我媽就從臥室裡走了出來,看見他先是一愣,彷彿屋子裡進的不是自己的丈夫,是一個陌生人一般。回過神來的時候,便將他推到門外,要他滾出這個家門。
我爸歉疚地看了我一眼,期許是看出了他對我和我媽的一些內疚,我就只是在旁看戲式的停了一會兒,便轉身出門去。爸在身後一直跟媽低聲說著對不起,說他沒有想到那個女人會那樣的女人,還說他其實沒有想過離婚……
那一天的課,我都在走神,下午最後一節課的時候,我實在憋不住了,拿起書包就走往操場走去。這一年的夏天來的有些早,雖然現在才是五月的光景,卻依然能感受得到耳邊的微風中伴著一股初夏的濃濃氣息。
晝短夜長的季節裡,總是早早地就讓這座城市被暮色給籠罩著,夾雜著些許潮溼的空氣,我不想當一個任人擺佈的羔羊,等待著父母分手與否的決定所給我佈下的命運。
我正思考著是不是應該問他們要一筆錢,自己搬出去住,還是直接混蛋到底棄學出去闖世界去的時候,便這樣無意地聽到了程冉對駱恆的告白。
朦朧的暮色下,程冉嬌小的身形依舊那麼柔美嫵媚,連表白這種時刻都讓人覺得心疼,像是下了很久的決心才決定開口。
“駱恆,我……喜歡你很……也有段時間了。不是衝動,不是發熱,就是真的很喜歡。還有一年就要高考了,我知道你不想分心……可是我也擔心如果一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