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司令看著江暉,目光再深了九分,上去後,揮出去的袖子如雷一劈,一擊,掃中江暉的一側臉。
江暉那頭當場一歪,嘴裡吐出一口血和半顆牙齒。
四周沒有人敢出半口氣。
實際上,陸司令這掌鐵砂拳是留了半打的氣力,不然,這一巴,能劈掉江暉這條小命。
而僅這一巴,已經讓江暉感受到了他所得意的東西,在這個男人面前根本沒有用,他失去了所有的利器。
他摔倒在了地上,不敢起。
兩名警察拽起他,拖往警車。
姚爺從到來的救護車裡拎了個藥箱,趕到了出事的東風小轎車旁,雖然剛是遠觀著事態發展,有了心理準備,然,來到車邊,乍看到那件男人衣服,心仍是被一揪,成了一團。
看到他愣在了車邊,君爺冷冷地開聲:“她不坐救護車,把那男人送救護車。”
尾隨來的醫生聽到這句話,都不敢違抗他的意思,過去車另一邊把喪失意識的溫世軒救了出來。
君爺是在兩隻手要抱起她之前,果斷地一扯,將她身上那件屬於溫世軒的衣服給扔了,接著給她裹上一條毛毯。拿裹緊她身子時,似乎仍能聞到她身上殘有的溫世軒的味道,這使得他眉宇十分不悅地打皺。可以的話,他恨不得用消毒劑沖洗掉溫世軒的氣味。
之後,他將她抱上了劉秘書完好的車。沿途,能看到自己那怒得在原地打轉的父親,和一樣誓不罷休的妹婿。
眉是輕蹙了下,吩咐開門坐進了前面駕駛座的姚爺:“開車吧。”
……
安靜的診療室外面走廊
高大帥被護士在嘴角額頭各貼了兩條止血貼,以及抹了些紅藥水回來,看見了一個焦躁且憔悴的男人孤零零地坐在走廊裡的板凳上。
“蔣中校。”坐到對方身邊,在對方的肩膀上拍一拍。
他老婆被送進去進行檢查不過才十分鐘,他卻覺得有十年那麼漫長。
他不知道結果是什麼,雖然早在開始趙文生已經很肯定地和他說了:生命沒有大礙。
啪。
診療室的門一開,先走出來的是趙文生。
“怎樣?”坐在板凳上的兩個人齊抬頭。
趙文生摘下眼鏡擦一擦。
這副慢條斯理的態度,讓高大帥急得想罵娘:“你說句話啊。”
“一早都說了她沒事。現在確定了,她沒有醒可能連腦震盪都不是,只是對方給她下了藥,而她對這類藥物過於敏感,導致昏睡不醒。”趙文生說。
這是個好訊息不是嗎。高大帥正想替蔣衍高興,轉頭,卻見蔣玥一頭竣色沒有減。
趙文生皺著眉,向高大帥揮了下手:蔓蔓出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既然醫生大人都吩咐了,高大帥悻悻地走到一邊去給他們兩人放哨。
趙文生挨坐到老婆弟弟的身邊,語重心長地說:“阿衍,你先要明白,她出這種事,不是誰都要願意見到的,她本人更不願意。”
“我知道,我沒有怨她,也絕不會去怨她。我只是擔心——”兩手撐在緊皺的額眉上,久久,含在咽喉裡的話沒有能吐出來。
發生了這種事,縱使其他人都可以在意,但是,對當事人來說,那絕對是一輩子的陰影。
趙文生的手在他背上拍了兩拍,緩聲說:“沒有給她做那方面的檢查,是覺得暫時沒有必要。她哥,打算在她醒來後問她自己,如果有必要再做。”
病房裡
白露擰了條溫熱的毛巾,被仍睡著的蔓蔓擦了擦臉。在接到訊息後,她第一時間趕到了這裡待命。她嫂子云姐和她說了,這種事情,當事人醒來後,最好是有熟悉的女性朋友在場。
出事的是她看重的未來小姑,不是外人。她這就急匆匆趕來了。
手裡握著毛巾,看到床邊搬張椅子守著的君爺冷冷氣氣的模樣兒,她不禁來了句:“我告訴你,陸君,蔓蔓這回醒來,你不能拿你這把冷麵孔對著她了,好歹安慰她兩句。”
“不可能。”君爺斬釘截鐵。
“什麼叫不可能?”杏眼一圓,白露來了幾分氣幾分惱,“你當哥的,妹妹出了事,你不心疼嗎?”
心疼,豈止是心疼,是疼到都麻木不仁了。
所以在別人看到他妹妹身上衣服的剎那表示震驚時,只有他,早在路上,不停地在腦海裡演練過各種最可怕的情況。比如被拋屍,剛好去到那看到被強,種種等等。只因他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