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自小她已受了這麼多苦。
手指,隱忍著在她纖細的肩頭上握緊。
能感受到他指尖的力度,蔓蔓心裡一愣。
回頭,看見溫媛坐在地上,許玉娥氣沖沖地衝著君爺跑了回來:“你打我女兒?”
“想知道我為什麼打她,要不要我讓門衛把門口的攝像調出來。”
調出來。”冷冷的光,彷彿永遠不會融化的冰,“不過這樣一來,我看只好通知公安機關過來處理這事了。”
許玉娥一時被這話堵得不知道怎麼辦。說實話,她剛並沒有看見小女兒做了什麼。
“媽——”倒是溫媛有些忌憚了,公安機關過來調查的話,說不定她會被留案底。
扶起小女兒,一直能感受到這男人不好惹,因為這男人的一雙眼睛,冷是冷,但是對她們的時候,會發出比冷更可怕的光色。
“我們走吧。”
想走就走?
“你們如果是想去找蔣中校的領導,我就是那領導的兒子。有什麼事和我說吧,我告訴我爸就是。”
刷——許玉娥和溫媛齊齊回頭,眼中同時閃現出挫敗的訝然。
蔓蔓眉尖細細地擰了擰:確是沒想到君爺的爸會是老公的上司。
冷冷的光,不僅對這許玉娥母女,還瞟向了百米遠路口停的那輛保時捷。
坐在保時捷駕駛座上的溫明珠,不由自主抱住發冷的雙肩。
她是終不放心許玉娥母女有沒有來鬧,在這裡守株待兔的。
叩叩。
轉頭,見敲打車窗的是兩抹綠色的兵影,溫明珠急急忙忙要升上車窗走人。
高大帥伸進來的手比她更快,剎那間拔走了她插在方向盤上的車鑰匙。
“大哥——”清清嗓子,溫明珠露出一個僵硬的笑,望到高大帥身後站的姚子業,目光痴住,“姚上校,你怎麼會在這?”
“你又怎麼會在這呢?”高大帥學著她的語氣說。
“我,我是來看乾媽的。”
“來見陸阿姨,剛好,君爺在,你不下車打個招呼?”
溫明珠是傻了瘋了,才會想在這時候去和君爺打招呼。
“不了。我看陸上校正忙。”
“你不是叫陸阿姨乾媽嗎?怎麼不喊君爺乾哥?”
耳聽高大帥這插科打諢的話扯淡了,姚子業冷而優雅地插話:“君爺那句哥不是什麼人都能叫的。”
溫明珠心裡頭不甘了,她是很想叫陸君為哥很久了。只要能叫上陸君一聲哥,她在外不知能吃多少香,比叫陸夫人乾媽,更有甜頭。
“乾媽說的,如果有機會,會和陸上校說的。而且上回陸上校與我、以及振偉一塊坐車回去。”
這女人還真厚臉皮,真當自己是君爺的寶貝妹妹了。
高大帥和姚子業,同是銜起了嘲諷的嘴角。
“我知道你,到這裡是想看你那個遠房姐姐是不是能赴宴和你比賽作畫?”姚子業不緊不慢地打量她瞬間千變萬化的臉色。
“姚上校,你這說的什麼話呢。我有什麼必要來看她?”一面這麼說,一面在心裡對蔓蔓咬牙切齒的。
這該死的蔓蔓,怎麼那麼多人幫?
還有,為什麼關鍵時刻是君爺殺出來?
莫非,君爺當真在心裡已經認了蔓蔓為妹妹了?
“如果你是專程來看陸阿姨和君爺的話,我覺得你應該要考慮的是,在滿月宴上或許有另一個驚喜在等著你。”
驚喜?說得她心跳跳的:“是嗎?”
“你不知道?陸阿姨發了邀請函給你另一個妹妹,叫做溫浩雪的,要她務必到席。”
指名道姓要溫浩雪參加滿月宴?
溫明珠感覺自己是坐上了雲霄飛車,忽然從最高點俯衝下來,被這個訊息震得腦袋剎那停機。
訊息帶到。
高大帥將鑰匙扔回她身上:“不信你回去問問你妹妹。我們可不是誆你,像姚爺這麼好的人,從不誆人的。”
手抖著把鑰匙插入鑰匙孔,保時捷一路驚魂未定,在拐彎口差點撞上了電線杆。
這邊大院門口,許玉娥聽清楚了蔣大少的上司是君爺的父親後,惶惶地不知道還告不告。
溫媛道:“媽,走吧。”
比起許玉娥有些呆的眼神,溫媛那對眼,無時無刻不是轉著光。
許玉娥不知是什麼樣的媽,能養出兩個截然不同性子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