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聽小女兒的話有理,許玉娥一股衝勁打了計程車,撲到蔣大少住的大院門口。
“我要找我女兒,她叫溫蔓,馬上叫她出來!”
雖然之前有蔣大少繪聲繪色的描述,負責守衛工作的張連長等人,親眼見識到許玉娥的潑婦狀時,一樣甚是震驚:蔓蔓那樣文靜得體的女孩子,與許玉娥這樣的風範,實在對不上母女的號。
“我找我女兒還要你們攔著嗎!”許玉娥見門衛上來攔人,暴怒時舉起兩個拳頭見人便打。
她心頭現在就是一股火,蔓蔓有錢了,卻不顧她這個媽了!
被捱打的兵大哥躲過拳頭,同時兩雙手將她一架,要拖離現場。
哪知道許玉娥見強的不行,竟是哇的嚎啕大哭起來:“有沒有人啊?這有沒有天理啊!我要見我女兒都被人攔!我得病都快死了,只不過想死之前見一見女兒。”
生平頭次見這種蠻不講理的中年大媽,張連長急得撓頭,終於明白為什麼蔣大少要帶媳婦躲著這座瘟神了。
——《大婚晚辰》——
現是新婚第三天。
新婚第一天,因蔣衍同志開車技術不精,深刻反悔,當晚不敢碰佳人,抱了床被子在房間裡的沙發睡。
到了第二天夜晚,看老公又要
二天夜晚,看老公又要抱著被子鋪到沙發上,蔓蔓拉住老公的衣角。
“一塊睡吧。我一個人睡,不習慣。”
像是棉花糖的嗓音,本身已甜得讓他心口疼。
“蔓蔓。”捉住她的手,擱到自己胸膛上。
柔軟的掌心底下,貼著的是他的心跳,嘭,嘭,嘭。
感覺自己的心跳,也是,嘭,嘭,嘭,跟著一個節奏地跳。
“阿衍。”
“我喜歡你,我愛你,所以決不能做會傷害你的事情。”
心頭溢滿了暖流,抬起臉,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突然踮起腳尖,在他的嘴唇上烙上一吻。
蔣大少驚得手裡的被子掉下了地,唇間瀰漫著她的香氣,縈繞他的神經,陽剛的身立馬發燙起來。
摟回她,香軟的身體,就此軟在他懷裡。
她的雙手圈住他的脖子,拉著他,倒在溫暖的床褥上。
有了昨晚的經驗,蔣大少這位教官,學成起來容易多了。這回開起車子,迅速帶著她上了高速公路,一路飆到了最高時速,同奔終點。
初次嚐到甜蜜的新人,反反覆覆又是試了幾次賽車的巔峰,最後,都累得一閉上眼就睡著了。
早上,是被學校打來的電話叫醒的。
本是請了一週的婚假,然突然隊裡有事,要他回去一趟。依依不捨地親吻她的額頭,乾淨利索地穿上軍裝,奔出了門。
蔓蔓起來時,只見桌上壓了一張字條:牛奶我溫了,麵包讓人送上來了,都放在桌上。你好好睡,等我回來。
居然有人給她弄早餐,自從她七歲幫許玉娥做飯後,再沒有享過的福利,現在有個男人,全心全意給了她。
一種不知道怎麼形容的滋味,可能是喜悅,可能是酸楚,混淆的,好像一杯打翻的牛奶咖啡,憶苦思甜。
坐起來疊疊被子,上面留有他的餘溫,捧起聞一聞,心裡道:兩人一定要幸福。
走進浴室,架子上放有他的牙刷口杯,他的毛巾,樣樣現在都是兩個人了。
坐在餐桌邊,咬著他買的肉包子:嗯,味道沒有她做的好吃。但這個福利,是她自己做的沒有能享受到的。以後繼續讓他買吧,晚上再給他做好吃的。
吃飽喝足,收拾起屋子,昨天他在,不好意思收拾自己的內務,現在一件件拿出來,擱到衣櫃裡。櫃子裡放的,有他的一半衣物。不禁拿起他的衣服一件件拍打。感覺,自己的衣服與他的衣服挨在一塊,想一想,都覺臊了。
下午,準備給他熬點湯,在冰箱裡找來找去,蔣梅在家裡基本不做飯的,哪裡像她,用料都要花費心思。於是拎了錢包下樓。
機關大院裡有小賣部,但沒有外面超市的便宜和齊全。
步子盈盈邁向門口,想著順便熟悉周圍的環境。
走到門口,張連長見到她,忙喊:“嫂子,回去,趕緊回去!”
“怎麼了?”蔓蔓問。
來不及了。
在街上賴著不走哭嚎的許玉娥,是嗅到蔓蔓的味道立馬跳了起來,衝到門口,手伸過保衛處的鐵柵欄,一巴掌憤怒至極地掃向蔓蔓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