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飛眨著閃躲的眼睫毛,微勾的嘴角拉出一絲感慨的長嘆,吐出四個字:“心、口、不、一。”
蔣梅從這個成語,可以聯想菲菲,一瞬間,臉皮上飛昇的溫度,到達了火山噴發,熔漿四濺。
躺在潔白床單上的小傢伙,這會兒輕微翻了個身,嘴裡咕噥:“媽媽——”
也不知道這個小鬼精靈是不是察覺了什麼?
他點在她臉前的手指,立馬收了回去。
她侷促地扯下衣襬,咳咳兩聲,走到兒子躺的床頭。
伸手探到兒子的額頭,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高熱,長長是撥出口氣。背後,一把椅子落到了她背後。
他溫柔沉穩的聲音說:“坐吧。”
“謝謝。”怎麼想,怎麼做,在他面前都是丟人的樣子。蔣梅紅著臉,坐下來時腦子裡都在繞著這個。
是想起了多年前她自告奮勇跑到籃球隊,主動請纓當經理人的時候。大致上,全校最厚臉皮的女生當屬是她了。好多女生都想借口用各種法子接近籃球隊,但是,也都知道籃球隊訓練嚴格,尤其是籃球隊長趙文生,不許讓女生靠近影響隊伍練習。就她不怕死,三番兩次纏著他,拍起胸脯發死誓:如果我會喜歡上籃球隊裡面誰,我蔣梅被天打雷劈……
後面四個字“不得好死”,被他一隻手果斷地捂住了。
不然,之後,她喜歡上他而不得好死,也是她自找的。
好像看出她是在想什麼,他忍俊不禁,輕笑出聲。
現在,她不會傻到去反問他笑什麼,反正她是孫悟空被他這個如來佛握在掌心裡頭,困窘地扭了下,道:“你可不可以笑小聲一些,我兒子在這。”
“是啊,我都快忘了,你有個兒子。”他若有若無地拉長語氣,道,眼睛,是同望向床上的小傢伙。然後,以他照顧過不下於上千上萬個孩子的銳利,從小傢伙眼睫毛上的輕輕一刷,就知道小鬼精靈是在裝蒜了。
笑意,不禁又是在他嘴角上淺淺地展開:“你坐吧。我還有其他病人要看。”
聽到他要走,心頭驀地一股強大的失落,讓她幾乎是猝不及防地站了起來。
然他的大掌,似乎是早有預料地,先拍在了她肩頭上:“別擔心,我就在隔壁。東子有什麼事,你叫一聲,我都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