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擺在那兒呢,有多少知情人能夠真正地把自己當作瞎子?
所以,如今的流言蜚語都是在下頭傳的,而高層則一直諱莫高深,以至於下頭的埋怨聲也就越來越多,聽說昨兒九師的某人,還和另一師裡的誰誰誰,幹了一架!
才從部隊回來的景煊,翻看著最近密密麻麻的被排滿了的行程,疲倦的伸手揉了揉眉心。恐怕接下來的幾天,他又得冷落自己的新婚妻子……
“首長”,副駕駛座上的小孫,轉過頭,看了眼景煊,遞了瓶薄荷精油給他:“擦擦這個!”
景煊接過,看了眼就把瓶蓋子開啟了,放在鼻端聞了下:“精油”,“你小子,什麼時候用這麼娘炮的東西了!”說著他將精油滴在手上,朝太陽穴揉去。
小孫見他用了,嘻嘻一笑,趕緊說:“是你今兒上班的時候嫂子悄悄塞給我的,說是讓把你的清涼油都給換嘍!用這個,提神醒腦,還不回刺激面板……呃,後頭的解釋我忘了,嘿嘿。”
小魚?
警衛員小孫看得真真的,他看見景煊揉著太陽穴的手忽然頓了下,一抹濃的化不開的溫柔,也從眼底劃過,彷彿今兒的天都變得格外明媚。
看來,嫂子的力量,永遠比他們這群皮猴子管用。
車裡,飄散著淡淡的薄荷精油的清香,但這提神醒腦的味道,卻讓景煊還有點兒醉了。時不時的翻動紙頁,發出“沙沙”的摩挲聲。景煊仔細的看著檔案,腦海中卻浮現出程愛瑜的模樣,由不得想,她現在在幹什麼?
想著,他還是從口袋裡摸出了私人電話,想打一個給她。但這邊一開機,一連串的未接電話,浮現眼簾,有不少個都是妹妹景燦打來的。
景煊愣了下,那小丫頭片子不該和程資炎在國外蜜著嗎,怎麼有空找他。而當他點開那條妹妹發來的簡訊,景煊的眸光瞬間凝住了,眸子似乎在一瞬顫了下,瞳孔猛然收斂,又忽然放大,像是被什麼給驚倒了。頓了下,他忽然抬頭,對前頭開車的警衛員吼道:“去工業區,快!”
話音落,他開啟手機裡的某個軟體,看著上頭跳躍的小紅點,漸漸移動,手不覺用力,狠狠地抓住了手機,青筋暴起。
“可是……首長,你等下還得回師部開會呢!今天的會議是程——”
“如來佛來主持會議,老子都不去!追著這個紅點,快去!”景煊將手機往小孫手裡一撂,順勢從小孫手中搶過他的手機,並熟練的按下了一串數字。
小孫看著那個往工業區漸漸靠近的小紅點,調整了下車上的手機架,將手機放上去,給被驚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開著車的警衛員,遞了個眼色。而這時,他聽到在車後座打電話的景煊,對著電話用那低沉的聲音,冷冷的說了句:“齊默勳,你的條件我答應!”蹲了改下,他又說:“小魚——被綁架了!”
……
今兒的天,霧濛濛的。
用程愛瑜的話說,叫多事之秋。但按著景燦的口氣,那就是最適合殺人越貨的好時候!
於是,當車子緩緩地停靠在工業區時,程愛瑜配合著被揍的內傷不輕的周警衛員,走近他和柳眉說好的“交貨”的地方。
寂靜,一片寂靜。
交貨的地方,是工業區中的一個荒廢了的工業圓,上頭一直說要改建,但連著兩三年都沒動靜。久而久之的,這個工業園,就成了攝影愛好者的頹廢系踩景區。不過,這攝影愛好者也不可能天天來,所以這兒還是個殺人作案的好地方。
程愛瑜的手,被王軻用繩子技巧性的捆著,只要輕輕一掙就能脫掉。而已經被打成內傷的周警衛員,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配合的演著戲,小心的戒備著周圍,送程愛瑜走近那扇鏽跡斑斑的大門。
叩門。
門開。
一股酸腐的鏽味機油味,夾雜著灰塵的氣息,直直地撲鼻而來。
程愛瑜下意識的想伸手捂鼻子,但輕輕移動感覺到了手上的繩子,就忍下了。
周警衛員輕輕地推了她一下,動作都不敢太大,不過只是做了個樣子,低吼一聲:“還不快走!”
程愛瑜瞥了他一眼,故作腳下不穩的身形一晃,然後站住腳,倨傲的仰著下巴,像是帶刺的玫瑰,傲然挺胸的朝前走去。
“喲,咱們的程大小姐,還真是傲氣啊,都成落水狗了,還給我擺臉色!嘖嘖——程愛瑜,剛才不是說命運這東西矯情嗎,那現在,你該信了吧!”穿著新一季Parda時裝的柳眉,傲然的挺了挺似乎比以前豐滿了很多的胸脯,輕蔑的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