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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王爺的寵姬麗妃帶回獻給了王爺:都是因為這樣,銀舞才……才會……”

由堪薩斯往奧克拉荷馬的州際公路上,臨近州界的地方,嚴奇、楊舞和塔娜三人圍著火堆,或坐或臥地散聚在公路一旁。

黑暗星空下,寬闊的大地佈滿一種蒼涼,逼至遠處的地平線,任何物體一旦越入,便被壓縮得渺小孤單。

公路無盡延伸,彷彿無止境。嚴奇背倚著原為灰藍、現被濃厚的夜色染成墨黑色的福特四門房車的車身,低眼注視著火光,娓娓闡述著那段糾葛的“過去”。

“才怎麼樣?”塔娜問。拉了拉身上披的毛毯。

于丹佛楊舞開槍射殺了希恩潘後,預料“艾爾發”可能會派人半路攔截,塔娜心思動得快,放棄由鐵路逃走,“借”了停放在路旁的一輛房車,一路南下,經由堪薩斯朝往奧克拉荷馬州。車子到了堪薩斯和奧克拉荷馬州界,不料燃料用盡,他們只好拋錨在公路旁;升了火,從車中找出所有能保暖的東西,露宿在黑暗寬闊的荒野中。

嚴奇抬頭看了楊舞一眼。他手臂的傷,所幸只是些皮肉擦傷,經過塔娜處理後,已無大礙。

楊舞屈膝坐著,雙手抱住膝蓋,下巴擱在手臂上,眉頭微微糾著,沉默地注視著火光。

“銀舞才會自刺身亡。”嚴奇的目光不離楊舞。

啊!塔娜和楊舞同時抬起頭。

嚴奇在敘述時,雖然想以客觀的第三者敘述立場說明那來龍去脈——他、銀舞和所謂宗將王爺之間的糾葛。但他早已認定楊舞便是“銀舞”,因此每提及到“銀舞”時,總是對著楊舞說“你”,下意識已將楊舞帶入糾葛中。

“為什麼?”塔娜問。

嚴奇目光忽然變得幽遠,帶有一絲感傷,沉浸在往事中。

“我原是決定死心的,我無法與王爺爭奪銀舞。宗將王爺對銀舞十分愛戀執著,我爭不過。但沒想到麗妃嫉妒銀舞,不滿宗將王爺忽視她,居然毒殺了王爺;銀舞為追隨王爺,拔刀自盡。等我趕到波碧湖時,為時已晚。”

嚴奇那句“原是決定死心”說得弔詭。既是“原是”,就表示他後來打消了主意。但銀舞自刺身亡了,該如何——

塔娜屏息等著。

嚴奇沉沉嘆了一口氣,說:“銀舞死了,王爺死了,而我繼位為共主,統理上清。然而,我總不願相信,一切就這樣結束了嗎?”他驀然轉向楊舞,目光變得殷切,語氣也變得急切熱烈:“果然,等了七年——七 年後,你終於又出現了!”

啊?!楊舞心悸一下。

“我對你的思慕始終未減——”嚴奇伸出手,似欲觸控楊舞,隔空停卻一下,又縮了回去。“不管任何阻攔,我絕不讓你再離開我身邊——”

“那麼,宗將藩呢?”塔娜忽然插嘴。

嚴奇神色黯淡下來。

“是啊,宗將王爺。”臉上的光輝轉為一種深沉的哀愁,一種情傷。 “王爺並沒有死。就在我終於冊封銀舞為妃是夜,王爺他……他闖入了禁宮,帶走銀舞——”

“我一直追到波碧湖,懇求王爺,我願意將江山還給他,只求他……求他別將銀舞帶走——”他哀哀望著楊舞,忽然語無倫次,說:“楊舞,我不是有意的,我那樣做只是想留下你,我怎麼也沒想到——”他猛然停住,雙手掩蓋住臉。

“發生了什麼事?”塔娜問。

嚴奇只是痛苦無言地搖頭。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塔娜再次追問。

嚴奇依然無言地搖頭。楊舞卻突然抬起頭,瞪著嚴奇,極突然說:

“他不讓他們兩人走。士兵追來了。銀舞最終被人一劍穿透背心而死,宗將藩則被亂箭射殺氣絕——”是這一幕,受催眠時,她看見的一直是這一幕。“是不是這樣?”

嚴奇臉色頓時慘白起來,無法回答,承受不住她直射的眼光,神情 盡是種懊悔傷感。 “你胸前那道傷是怎麼回事?”塔娜突然問。

傷?楊舞抬眼詢問。嚴奇受傷了?

塔娜語氣平淡說:“現在的你,身上當然沒有那傷疤。我們在原體 身上發現,他胸前有一道極嚴重的刀傷,很可能就是他致命的原因。是誰殺了你?嚴奇。”

啊?!楊舞小小心驚。

嚴奇神情微微一扭,沒有直接回答。

“這是我罪有應得。”甚至有些逃避,不敢去看銀舞。“王爺他……會如此恨我是應當的,我實在是罪不可赦。只是——”他內心恐慌起來!那一切,會再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