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怕到了極致,花如竟然冷靜下來了,他心裡甚至有了一種感覺,顧哲會來救他!
“趙松哥哥,我真的不知道,你別再問我了。”
趙松愣住了,他的心沉到了谷底:“小如,你……”
“動手!”也許是花如的話最終刺激到了伍建軍,老村長終於下了這道殘忍的命令!
炎夏的夜晚,卻寒涼如水。
趙松整個人就像落入了冰窖,渾身顫抖著看那些氣勢洶洶的男人們將孱弱無助的小如推進了大坑。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啊!趙松心底一片寒涼,本來是想抓顧哲的!為什麼會搞到現在這樣?這不是我想要的,不是啊!
陰冷潮溼的土塊紛紛揚揚的落在自己身上,花如的腦袋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茫然一片。
空白的心,只剩下唯一的一道光亮,那就是顧哲。
顧大哥,你會來救我的,對不對?我相信你,你一定會回來救我!
腦海裡,熟悉的面容帶著暖暖的笑容,自信又幸福。
顧大哥,顧大哥……阿哲,為什麼?為什麼你會離我那麼遠?不要走啊,不要走。
意識開始模糊,恍惚之間聽見有人在說話,好多人,說了好多話,好多好多……
“花如,你說啊,顧哲到底去哪裡了?”
“小如,你快說啊,再不說,你就要死了!快說啊!”
……
“村長,求你放了小如!”
“哎呀,我說了多少次了,我有分寸,你不要妨礙我啊!”
“村長,求求你啊,小如快不行了!”
“把趙松拉開!”
……
“小如,……”
“小如,……”
“小如,……”
……
陳家塘口三岔路,顧哲的心急已經變得不一樣了,小如,你怎麼了?怎麼還不來?難道是?
心跳驀然加快,顧哲突然有了心驚肉跳的恐懼。
“同志,不能再等了,再等就坐不上火車了!”
一句話,把顧哲已經伸出去的腳又打了回來,顧哲回頭看看那人,緊皺的眉慢慢的鬆開了,心跳也漸漸恢復了平靜:“好,那我們走吧。”
也許,小如是不想跟我走了。想來也對,這裡畢竟是他的家,有他的親人,有他的朋友,怎麼會願意跟我離鄉背井漂洋過海去異國他鄉呢?
靠在冰冷的車壁上,顧哲抱著手臂閉著眼睛,不斷的用這樣的話給自己催眠。那就這樣吧,就到這裡,就當是一場夢吧。
隨著沉悶的車輪聲漸漸遠去,一切都結束了。
一切都結束了。
四面的風在山谷盤旋呼嘯,吹著所有人驚恐的表情。
趙松趴在土坑前,瞪著驚恐悲痛的眼眸盯著面前這個已經沒有了呼吸的少年。
“……,小如,小如,”趙松不可置信的呼喚著,一聲又一聲,手指扒著土坷垃,尖銳的稜角刺痛著面板,然而卻抵不住痛到麻木的心。
“小如——!”
盤旋的風依舊吹在荒蕪的夜空之上,恍若低低哀鳴的哭泣聲,為隨風而逝的生命,為那個悲哀的時代。
空間轉換。四十年後的花墳村,伍愛國的家裡。
昏黃的燈光下,照著如木頭人呆坐著幾個人。
“活……埋?”徐洛安震驚之後便是無盡的心疼,被自己最親的人背叛,那種滋味,實在無法言說。
徐洛安站起身,一言不發的快步走出門。
慕容澈注視著徐洛安的離開,眼神黯淡了幾分,轉過頭,對上青魂同樣擔憂的神情。嘆一口氣,目前不是安慰徐洛安的時候,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再說。
合上日記本,慕容澈目光犀利的盯著伍愛國:“這就是真相?”
“是,”伍愛國點頭:“但是,我爺爺也說了,那是個意外,他們沒想到花如會這麼孱弱,土石只是埋到他的胸口,他就死了。”
慕容澈冷笑幾聲:“是不是意外已經不重要了,小如已經死了。你爺爺也說了,當時
他們把小如就地掩埋了。那麼,我想問你,你是不是知道那地方?”
伍愛國在慕容澈冷笑之下尷尬的別過頭:“是,我知道。我按照爺爺記載的地址找到了原來花子村的後山。不過,那裡也不是一座墳,而是一片花海,很漂亮,到處都是花朵。然後,我就挖了一株花拿到外面去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