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番,換了身乾淨衣服。嶽州將軍府雖因軍事重地,無法與金碧輝煌的擎天侯府相提並論,但軒釋然住的院落裡,侍女僕役依然有二三十個。這裡是將軍府不是軍營,物質上的需求,他沒必要與自己過不去。
侍女送來精緻膳食,我誠惶誠恐,往後的身份只怕比她們更加卑賤不如,哪裡敢讓她們侍侯?只推說沒胃口,讓她們撤了下去。也確實沒胃口,憂慮往後的人生,也憂慮燕頊離的生死。
軒釋然回來的時候,我正坐窗前看著窗臺上的蘭花,甫時下午過半,懶洋洋的陽光照射在蘭花上分外美麗馥雅,但訇然推開房門,進來臥室的那個人卻讓我膽顫心驚。立時站起身來,本要脫口問他燕頊離的安危,一感觸到他一進臥室的氣場,頓時打消了此刻問話的念頭。我謹記著自己的身份,跟個侍女一般站立旁側,恭候他的回府。
波瀾不興的目光掃視過我的面龐,便從我身邊走過,桌子上的茶是熱的,他拾起喝著,倒沒發火。這時兩個侍女端著洗腳一應物什進來臥室,顯然是服侍遠道歸來的他浴腳,然侍女才將熱水盆放於地板上,與他欠身,“將軍。”
他將茶盞放下,已道:“你們退下,讓她服侍。”
“是。”兩名侍女溫婉應聲。
他看著我,又道:“往後,我屋裡所有的物事,都交給她。”
“是。”
侍女退下,臥室裡獨留了我與他。他於浴盆前的椅子上坐下,冷冷地盯著我:“還愣著做什麼?”
我將視線由浴盆移到了他的臉上,與他目光對視。
他是讓我服侍他洗腳。
不是覺得洗腳這樣的事骯髒下賤,不是不願意,而是……
他絕對是故意以此踐踏我的人格和尊嚴!
儘管明白了自己目前的身份,還是不由自主流露出了屈辱。
垂了眼睫,向他走過去。
跪在地板上,手捧住他的腿,去脫他的靴子,我從沒服侍過人,更惶論為男人脫靴子,笨手笨腳才觸上去,似乎脫的不對,只覺胸口一痛,身子已被他狠狠飛起一腳揣到了塌根。腰痛,背痛,胸口被揣的痛,還有一個地方更痛。
心。
跌坐於地板,背靠著睡塌,抬眸望向他。
他怡然靠於椅背,懶洋洋地看著我。
努力將湧上眼眶的淚水迫回,在他的逼視下,撐起身,過去他身邊,繼續為他脫靴。
但我的手那樣地笨,硬是不知道怎麼才能脫掉他的靴子,我總不能就那樣粗魯地拔出來吧?那簡直是找死。
他便那樣撐著腿坐著,抱手在胸,目光疏懶又散漫地盯著我,供出耐心等我脫掉他的靴子。直至時間一點點過去,熱水冷了,他的耐心也耗盡了,洗腳水被他撂翻,漫溼了一地。他一把將我的身體扯下,脖子被摁在水盆的邊沿。他盯著我的目光依舊散散淡淡,大掌卻極輕柔地撫摩上我被摁在盆沿上的脖子,極輕柔……
顫著睫看著地板,終是受不了那氣場的壓迫,窒住呼吸,也閉上了眼,等待他扼死我。但許久過去,那大掌依然只輕柔地撫摩在我的脖子上,又睜開眼,抬睫望向他。他微微俯低了些身,看著我,與我道:“在我回來之前,把地板擦拭乾淨。”
氣場驀地一收,他的大掌離開了我的脖子,起了身,直接邁步從我趴在地板的身體上跨過。
第二卷和親燕邦087凌暴(2)
天天為他洗腳就洗腳吧,做些屈辱下賤的勞役也沒關係,只要保得清白便好。
趴在溼漉漉的地板上,用乾布一遍遍的擦拭地板,終於,黃昏時分,地板又恢復了之前的乾爽,趴的久了,一起身,已是一陣頭暈目眩,才穩住身體,他已回了來,一身褐色衣袍潔淨整齊,顯然沐浴更衣過。
望了他一眼,已是低下頭去。
他回了臥室,徑自脫衣服,換寢衣,也不顧不管我在他面前。
我的頭埋得更低。
他一身寢衣走向我,我心下忐忑緊張,看了一眼水盆裡剛打來的熱水,囁嚅道:“水溫剛剛好,你……你還要不要洗腳?”無法再叫他軒釋然了,可叫他將軍,我也叫不出口,幾番斟酌,還是揀了那個“你”字。
“一下午過去了,我還在等你的洗腳水嗎?”
他的聲音說的不大,也刻板到聽不出怒氣,卻沒有感情冰冷到極點。
是啊,一下午過去了,竟還繼續他離去前的服侍。
我也覺得我太過愚蠢。
他的手指攫住我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