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眯地道:“這事兒呀就這麼說定了,我看宴會快要開場了,我先走一步,你們若還要再逛逛也別誤了時辰。”說罷,轉身翩然離去。
她心情看上去極好,露珠在她身後低頭跟著,直到身邊再沒有外人了,才偷偷湊上來道:“夫人,你方才那神情,跟老爺越來越像了。”
陳青鸞瞥了她一眼道:“這世上哪有什麼‘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只有‘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難道還當你家小姐原本是什麼好人不成?”
露珠撇撇嘴道:“反正自從我跟了小姐,是隻見過你救人,可沒見過你害了誰去,方才你嚇唬那兩位,不也是替瀟瀟姑娘出氣麼。”
聽了這話,陳青鸞輕嘆一聲。出氣?當事人怕是都不知道還有這一齣戲呢。
這件事最終還是傳到了瀟瀟的耳朵裡,她再聽了無數種不堪入耳的傳言之後,終於理解了當日陳青鸞怒其不爭的緣由。
她經歷過的太多,能活著,也能看到自己所珍視的人也活著,便可不在乎任何流言蜚語。可是幼子無辜,承受這些猜忌與輕視,實在叫她心疼。
這事兒級發生在清平侯府裡,所以瀟瀟能知道,一點也不奇怪,而讓陳青鸞納悶的是,蘇仁竟也知道了。
他倒是打心底裡相信,陳青鸞是當真不在乎所謂子嗣不子嗣的,所以也沒因此鬧什麼彆扭。只是冷淡地叫她不必費心思管別人家的閒事——反正不論瀟瀟日子過的有多憋屈,都是她自找的。
陳青鸞的重點卻不在這裡,她滿目狐疑地看向蘇仁道:“還說沒再派人監視我?那你便給我解釋一下,當時可就幾個女人在場,怎麼連我說了什麼話,都知道的這般清楚?”
蘇仁笑的十分人畜無害,湊過來在她耳邊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送給你用的那個影衛,我可是半年沒見過他的面了。”
他這語氣,仿若是送了個小貓小狗一般。陳青鸞忍不住揚起了嘴角,隨後瞪了蘇仁一眼,轉過頭去抿嘴笑了。好在她二人獨處時,那些影衛們都是候在院子外頭的,也不至於被做了哄人開心的玩意兒而感到委屈。
蘇仁見她並沒當真動怒,便接著道:“我沒派人監視你,可是那些同你有接觸的人,都至少會叫人去盯上三日,若他們沒什麼動作也就罷了,若是有一個字提到你,那自然會有人稟報給我。”
陳青鸞繃不住笑了,只不過卻是氣笑的。
自己看上的這個人,從來都將他的佔有慾大大方方的擺在明面上,叫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道枷鎖,是陳青鸞高高興興自願套上的,可就再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蘇仁一邊說著,手指也開始不安分起來。可惜陳青鸞雖然不在面上直接同他爭執,卻也有的是方法叫他心裡也不痛快。
她一把握住那正往自己衣領內伸的那隻手,挑眉道:“既然同我說過話的人你都派人查了,那之前那個章昭儀呢,她後來怎麼樣了?”
那日蘇仁也是一身的麻煩事,連她同那章昭儀見過面的事兒都是晚間聽她說了才知曉,若到了那功夫才叫人去盯梢,便是有些晚了。
然而蘇仁卻是道:“宮裡的人哪能同外頭的一樣,外邊那些,隨時叫個暗衛過去看著就行。而宮裡的……”
他故意頓了頓,隨後嘴角浮起一抹笑意道:“自然是從進宮得那一刻開始,身邊就安插了眼線,所有可疑之處都要記錄在冊。”
而這位章昭儀,與其說是謹小慎微沒有露出馬腳,還不如說是因為無處不可疑,無處不怪異,反而抓不到個頭緒出來。
自大楚開國以來,南疆諸多小國被逐漸吞併,形成了許多一些多民族混居的區域。章昭儀出身的部族十分興盛,有自己的語言,卻也不排斥漢人,不論男女老幼都會說官話。
而其首領家族的姓氏所對應得便是漢姓裡的“章”字。
可就是這樣一個堂堂土司的女兒,不僅上京來時身邊就只帶了一個伺候的丫頭,那丫頭還在進宮後第二日便吃壞了東西,還是不願意麻煩太醫,竟是就這麼一命嗚呼了。
仿若殺人滅口。
雖然同行的也有私兵護衛那些人伺候著,然而他們原來時候就不在小姐身邊當差,且這一路上她還罩著面紗。這麼一來,認識那土司女兒真正容貌的人,滿京城裡都尋不到一個了。
而她這些天以來,得到的恩寵遠遠超過以往那些新入宮的妃嬪,連一貫沉著的苗皇貴妃也察覺出蹊蹺來,只是若往深處查,又偏偏什麼都查不出來。
若說才情技藝,一個蠻族女子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