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有所作為過麼?還精英呢,簡直就是思想被奴化了的,只顧明哲保身,認賊作父服服帖帖的可憐蟲而已!”
阿牛道:“師父,您說的或許不無道理。但是,您卻是要知道,蒙元雖是草原遊牧外族,但是,對於整個華夏民族來說,他們也是我們其中的一支,種族雖異,卻依然是一家之親,我們之間的爭鬥,猶如兄弟之間的爭鬥,與外人無關。可是,如今,師父您率領外人參與戰爭,卻是性質完全不同的,是阿牛不想看到的。”
黑衣女子側過臉來看著不敢抬頭恭恭敬敬跪著的阿牛,眼神掠過一絲複雜和無奈。
趙珏輕輕道:“你叫阿牛吧,我趙珏很感激你代我求情,不過,你也是要知道,有些事情,必要之時,還是需要流血的。今夜,流血的人不少了,也不差我一個。”
阿牛卻使勁的搖頭道:“不,不,至少,你不能死!”
趙珏感到好笑,微笑道:“那麼多的人都死了,為何我不能死,莫非,他們的命是土瓦,我的命是金子嗎?”阿牛搖搖頭,卻是說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只是一個勁的道:“你是不可以死的!師父!——”
他忽然抬起頭來,充滿期待的看著他的師父。
黑衣女子心思電轉,忽然明白了她徒弟阿牛的用心良苦:因為,她早先答應為他除掉夢家三少,而當三少被除掉之後,整個中原武林勢必要產生巨大的動盪,各種勢力重新洗牌,由此生的各種戰鬥自然絕對不會少,那麼,到時候,便必須得有一個武功蓋世高手出來壓制平息,是時候,趙珏當為不二人選;再則,此次緬甸戰役,中原精英盡失,元氣大傷,沒有一個絕世高手坐鎮中原武林,那將是非常危險的,到時,假設外域高手入侵,中原再無人勝任抵禦大任,很可能中原武林會淪陷在外域高手的侵略之中,華夏武林在危機重重不能抵擋的情況之下,被全境掃蕩。
黑衣女子腳下忽然微微輕顫一下,倒不是被阿牛的是非大義所打動,而是,趙珏的當胸一劍雖然沒有刺穿她的心臟,但是,女人的豐滿部位卻是各種經脈佈滿、也是心血的交匯點,長時間的失血,身體不受影響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即便是她已經把最主要的血脈樞紐乳根穴封住了,不過,由於這個部位的分支過多,如果全面封鎖的話,那麼,打顫中穴以降到丹田這一段任脈帶便要造成癱瘓之狀,如此一來,雖然在輸送內氣時候,可以繼續透過督脈傳遞到達雙手,但是,在回氣之時,缺了任脈的承載,便將會產生如同斷了零線的電源之短路現象,從而掉閘、內傷。
故此,血流不止的黑衣女子哪怕功力渾厚,卻也耐不住人體的生理消耗,暗一咬牙,強行提氣,不再搭話,五指一併,化爪為掌,印了下去。
噗!
趙珏額骨應聲而裂,仰面便倒,歿。
阿牛看著趙珏的屍體,愣愣的,一言不。
黑衣女子看了他一眼,緩緩道:“阿牛,你走吧。”
阿牛沒有動,依然跪著,卻忽然抬起頭注視著他的師父,一字字道:“師父,當年,如若不是您收我為徒,阿牛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放牛娃,如果不是您傳授阿牛武功絕學,教導阿牛做人須得恪守大義,阿牛一定只是一個懵懵懂懂的普通人,也決計不會為了志向,心懷滿腔熱血跟隨秦將軍南征北戰,鐵血金戈戎馬十載。”
黑衣女子眼裡流露出一絲溫柔,但是,極快一閃而過,代替上來的是極盡糾結與複雜。
“阿牛。。。。。。”
“師父,”阿牛緩緩道,“您武功之高,當世無匹,我一身絕學為您所傳授,自然也是萬萬不可能是您對手,但是,為了求證師父您教導的理論是正確的,請您成全阿牛——阿牛斗膽與您一戰!”
毋庸置疑的,阿牛是在求死!
以死證道!
黑衣女子嬌軀一震,騰騰的倒退了兩步,眼睛溼潤了。
阿牛,是她的唯一弟子,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孤苦伶仃的給村民放牛,只為那一天一餐半飽之食。即便是寒冬臘月也是薄衣赤足滿山跑,她疼惜他,收之為徒。
給予溫飽,授予武功,教導他將來入世之思想和志向。
可以說,數年相伴,阿牛在她的心裡,不僅僅只是她的弟子,更是她的孩子,是她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至今,她依然清晰的記得,當她出現在他的面前,告訴他要收他為徒的那天,他被北風吹得裂痕讓人觸目驚心的小臉紅撲撲的,雙眼閃爍著童真和興奮,開心的問她:“師父,他們都喊您‘仙姑’,您一定會仙法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