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剎那間,白影已變換八種身形,本可以付出輕傷的代價便全身而退,如今卻是重傷了。
然後白雲城主就瞧見自家弟弟撲出來,焦急道:“阿九!”
……
回憶結束。葉孤城瞧向宮九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
難道說在昨日生死之際宮九就已料到今日情形?為了創造葉孤弦照顧他的機會故意被傷到右手,倒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楚楚一把拉過陸小鳳道:“讓他幫你洗!”
陸小鳳臉色變來變去,就像被人當面砸了一板磚。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楚楚會殺了對她傾心且供給她吃穿用度的賈樂山,不匹配的姻緣的確會帶來悲劇——因為楚楚喜歡的本就是女人。
男人可以喜歡男人,女人喜歡女人本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這世上但凡男人,大多數都有個毛病,叫做自我陶醉,越是受人追捧的男人越是如此。賈樂山犯了這個毛病,所以他死了;陸小鳳的運氣比他好得多,起碼他現在已經明白女人也不總是喜歡男人的。
一碗菜遞到白弦手邊,在這雪天裡還散發著微微的熱氣。
葉孤城當然是不會讓自家弟弟吃剩菜的。
白弦瞧著桌上熱鬧的景象,又瞧了瞧面無表情的兄長,一手在桌下輕輕捏了捏葉孤城的手,微笑著執起了筷子,心中暖洋洋的。
藍衣少年優雅用飯,臉上的神色寧靜,於喧囂中獨享幽靜,時光流淌過他的身邊,彷彿都放慢了腳步。
陸小鳳覺得白弦已經到達了一種境界。
然後他就聽宮九義正言辭道:“我已經決定為阿弦守身如玉了。”
陸小鳳:“……”
☆、家長的意見
滴水成冰。
在這樣的天氣裡,泡在熱騰騰的水裡舒舒服服地洗個澡;無疑是種享受。
宮九坐在浴桶裡;包容一切的水柔柔裹著他蒼白而瘦弱的身體;他眼中閃爍著種足以讓人心跳加速的光芒,仰頭露出脆弱的脖頸;專注地凝視著白弦。
這畫面自有其誘惑。
白弦的眼神卻好似沒有絲毫波動,淡淡道:“陸小鳳又認識了三個女孩子;李霞、唐可卿、還有冷紅兒。”
宮九道:“她們都曾經是藍鬍子的妻子。”
藍衣少年望著窗外;幽幽道:“今天楚楚又跟我說起澡堂子……”
九公子唇角勾起絲譏諷的弧度;道:“她也曾經是賈樂山的女人。”
白弦道:“表哥,你不也曾經是沙曼的男人?”
宮九訕訕閉嘴了。
少年忍不住露出個笑容來;伸出食指挑起宮九的下巴輕輕摩挲;就像是在撫摸只乖巧的貓兒那樣,宮九趁機一使力,便將自家表弟也拉入了浴桶裡。
有水被擠壓而出,濺溼了客房的地板。
白弦無奈道:“這已經是最後一套幹著的衣服了……”
宮九笑得很風流,帶著種男人都懂的暗示:“在這屋子裡,阿弦你穿什麼都無所謂。”
白弦側耳傾聽,輕輕道:“是嗎?”
陸小鳳帶著一身冰渣子跳進白弦房間的時候,宮九正對著他怒目而視,神色猙獰道:“你為什麼不走門?”
拉哈蘇這麼荒涼而偏僻的地方,即便是最好的客棧也比尋常地方的要差上許多,提供的被褥自然也並不如何。簡簡單單的被子裹在白弦身上,硬是把少年裹成了一個絨絨的球,瞧上去格外稚嫩可愛。
陸小鳳眨著眼睛瞧了瞧,宮九把白弦擋在身後,陸小鳳換個方向又瞧了瞧,擠眉弄眼道:“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白弦好笑地撥開擋在他面前的宮九,索性靠在床上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抬眼命令:“陸小雞,關窗。”
冷風灌進來,很快就吹走了房中些許殘留的熱氣,陸小鳳自知理虧,趕緊關上了窗戶。他轉頭的時候,便迫不及待道:“我們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這兒的風情大異於十丈軟紅的花花世界,自有種遊離於此世的美,晚上更是燈火璀璨,輝煌燦爛地讓人一見難忘,陸小鳳卻說它是個鬼地方,實在是因為他已經累了。
拉哈蘇在當地的土話裡,是“老屋”的意思。老屋對它所生養的人也許正如同老屋一般溫柔,但對於陸小鳳而言無疑是殘酷的。他在這兒遇見了許多事情,扮成賈樂山去見李霞之後,短短几日之間竟發生了許多詭譎陰森之事,情愛與陰謀糾纏在一起,不到最後一刻,甚至沒有人知道自己究竟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