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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她反倒更加忐忑,自覺承認錯誤:“我知道……知道不應該衝動……以身犯險……還連累別人……累得師父受傷……徐伯他們也……我知道錯了,師父教訓我吧……”

杜滸盯著她的眼睛,“教訓?杜某怎麼敢教訓文小姐?”

她哇的一聲哭了,撲通跪下,抽抽噎噎地說:“你怎麼教訓都行……你可以揍我可以罵我……別、別這麼跟我說話……我下次再不敢了……”

杜滸抓起她的胳膊,就像拜師之日那樣,一把將她提了起來,雙腳戳在地上。

“下次?你還敢有下次?我倒是想揍你!只怕揍一次,你的膽子便又大上一分!你不把自己的命當命,也該想想你爹孃!”

她拼命點頭。

“看一眼張弘範生病的模樣,很要緊嗎?當面罵他一句漢奸,能把國家罵回來嗎?就算你是親手把他殺了,能把丞相救出來嗎?”

她趕緊搖頭。

“就算他告訴你,你姐姐在太子府待過,又能怎樣?這些訊息我也慢慢能打聽到!說不定比他說的還要可靠些!你真的相信,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那是誆你去自投羅網!你若是真的陷在了那裡,我就算搭上命,也救不得!”

奉書含著一泡眼淚,看到杜滸的一身素衣上全是血漬,一塊連著一塊,已經凝固變硬,煞是可怖。她嚇壞了,半晌,才可憐兮兮地小聲說:“師父,你先去裹傷,好不好?我、我在這兒乖乖站著,你可以一會兒再回來罵我……”

第97章 青青(續)

“師父,你先去裹傷,好不好?我、我在這兒乖乖站著,你可以一會兒再回來罵我……”

杜滸再生氣,見她反倒先擔心自己,心也軟了,深深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放柔了聲調,問:“先告訴我,你傷哪兒了?這麼多血哪來的?”

奉書連忙道:“沒事,就一處。”折起左手袖子,給他看那道割傷。

杜滸皺眉,“你這是要找死?要把自己的血放光嗎?”

“你告訴過我的,要想流血,要割、割手腕……”

杜滸氣急反笑,“誰讓你切那麼重了!”將她打量了一番,又說:“我去給你燒水,洗一洗,這身衣服趕緊換下來。現在要是有人搜進這裡,你這一身血就算是招供了。”

奉書見他暫時忘記斥責自己的事,連忙點頭照做,一路小跑便要去廚房,讓杜滸攔住了,“你在這兒等著。”

她只好手足無措地站在原處,眼看著杜滸到廚房裡去了。好在藥鋪裡沒有別人,因此幸而沒人看到他們的一番動靜,但這樣一來,也就沒人搭手幫忙。杜滸身上也帶了不少傷,動作緩慢,過了好一陣,才把奉書叫過去,廚房門邊已經點了一盞油燈,裡面放好了一大盆水。

奉書伸手一摸,那水溫中帶涼,抽出手來,被門縫裡吹進來的涼風一刮,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杜滸冷冷道:“水不熱,將就洗。你現在要是再泡熱水,傷口血脈活動,非得流血流乾了不可。”說畢,丟給她一塊手巾,一團她平時的換洗衣物,砰的一聲帶上了門,那聲音把她整個人都震得激靈了一下。

奉書只好咬著牙,抖抖索索的洗了一遍冷水。一面搓身上,把凝結的血汙一點一點地洗乾淨。不僅有自己手腕裡的血,還有杜滸身上的血,混在一起。手腕的傷口被不小心搓到,重新開始滲血。她看到那盆水慢慢的被染成了淡紅色,一陣後怕。

嘴唇已經凍得發紫了,頭腦裡也一陣陣失血的暈眩。突然眼前一黑,不由自主地扶上牆壁。太難受了,冷風吹過光溜溜的身子,傷口又麻又辣的疼。

她恍惚聽到杜滸在外面問:“你還好嗎?”聲音沖沖的,還是帶著火氣。

“沒、沒事……”她趕緊掙扎著站起來,腳下一滑,又跌回盆裡,濺起大片水花,手巾也落到地上了。

杜滸的聲音微微焦急起來,“摔倒了?沒力氣?”

“沒摔倒,就是……就是……”心裡巴不得他趕緊走。雖然明知隔著一道牆,但聲音就隔著幾尺,閉上眼睛一聽,好像他就在旁邊似的,不由得心煩意亂。

杜滸顯然也後悔讓她去洗冷水了,想了想,說:“我去叫個鄰居來幫你……”說到一半,便住了口。這當口,要是再讓別人看到奉書這副樣子,懷疑、聲張起來,兩個人明天非得被官府盯上不可。

奉書覺得自己再拖就要暈過去了,強打起精神,撩水把脖子下面的血跡洗掉。不能暈,要是暈了,可就一團糟……

突然想,要是自己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