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意的信賴他。而現在呢?出生入死建立下的情誼,被那一刀,不知斷送了多少。利用她對他的信任,給她上了一課。
但又是非上不可的一課。不愧疚是不可能的,卻不能讓她察覺到,否則還怎麼讓她記得住?
況且那一點點的難過,也很容易藏起來。拿出過去在戰場上的那副鐵石心腸,就什麼都不重要了。過了這麼久的太平日子,天天捧著個軟糯糯的小丫頭,幾乎忘了心硬是什麼滋味。所幸那滋味還沒忘,現在又找回來了。
於是他點點頭,表示同意她的說法,冷冷地道:“信誰、信什麼,以後你要慢慢學會自己去判斷。好好記著你剛才害怕的感覺,那就是讓人背叛算計的滋味。沒事時,多想一想。”
站起身來,又朝她伸出一隻手,“累了吧?天快亮了,回去歇吧。今晚沒別的事了。”
奉書哼了一聲,再不碰他,自己扶著一棵樹樁站了起來。肩頭還在辣辣地痛,她決定永遠不原諒他這件事。
但隨即又看到杜滸的手腕上兩排深深的牙印,鮮血淋漓的還沒包紮,心中又不忍起來。劫後餘生,片刻之前的那份暴戾和絕望的感覺已經消失了。她報復也算報復過了,若不是被逼到生死關頭,她怎麼敢狠下心去,像瘋狗一樣撕咬一個血肉之軀?
杜滸見她盯著自己手腕上看,似乎這才注意到被她咬傷的地方,伸手在泉水裡洗了洗,微微皺眉。
她忍不住問:“你不疼?”
“不疼。留著這傷,也算是給我自己提個醒。以前倒沒有敵人對我用過這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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