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手臂要動不動的運了運力氣,他還是沒有抬起這個手。
他知道經過戴黎民那一場糾纏,現在自己在旁人眼中,總是脫不開兔子的嫌疑。難得虞師爺這麼疼愛自己,自己若是再不尊重一些,也許虞師爺也要因此輕看自己了。
再說,就算虞師爺不輕看自己,可是萬一誤會了,再學起了戴黎民——其實如果虞師爺真想那樣,他也不會很堅決的拒絕;不過終究是不好的,對不起嫂子。老嫂比母,虞太太就算是他現在的娘了。
唐安琪下意識的摸了摸下巴,下巴光溜溜的,連點須影都沒有。他知道自己相貌好看,不過不是很稀罕,如果長成戴黎民或者吳耀祖那樣,才叫威風!
而且方便安全,不會被人當成兔子。
兩天之內,吳耀祖果然從妃子嶺上送下訊息,表示願意加入保安團。
在二月二這天,城門大開,吳耀祖帶著三百人馬,全副武裝的進入長安縣城。陳蓋世和唐安琪共同前來表示歡迎——陳蓋世沒想到自己上任不久,竟然就除去了兩座大山上的匪患,另外還到手許多銀錢,這當然是要感謝唐安琪這一幫子從良土匪。
因為營房地方有限,所以唐安琪就把吳耀祖等人安頓到了對方四舅家中。四舅也被放出來了,大概是被嚇破了膽,一夜之後就帶上四舅母和兩個小妾,乘坐火車前去了天津。
孫寶山在年後積極招兵,如今部下已達五百人,實力勝過吳耀祖,所以倒還得意。哪知吳耀祖在縣內安頓幾日之後,大概是見周遭一切太平,便向外送出訊息。結果妃子嶺上又跑下一支三百人的隊伍。這回雙方實力相當,兩邊的人馬當年又是宿敵,在街面上一旦相遇,免不了就要發生摩擦。
這日上午,唐安琪坐在縣府裡,正在和陳蓋世侃大山,忽然房內新近安裝的電話響了起來,陳蓋世過去接聽了,隨即把話筒遞向唐安琪:“虞先生。”
唐安琪走過去握住話筒:“師爺?”
虞師爺在電話裡說道:“你去保安團看看,孫寶山的參謀打了吳耀祖的參謀。”
唐安琪乖乖跑到保安團營房,進門就見孫寶山和吳耀祖分別坐在兩把太師椅上,前方又站著二人,正是雙方的參謀。見他來了,只有吳耀祖欠身問候一聲,其餘三人鐵青著臉,全是裝聾作啞。
唐安琪對著吳耀祖一點頭,然後走到孫寶山面前,扯著他的衣領一揪:“你起來!”
孫寶山莫名其妙的站起來,就見唐安琪雀佔鳩巢,一屁股坐上了自己的椅子。
“說吧!”他問前方兩個參謀:“怎麼打起來的?”
兩個參謀看他沒個威武樣子,心裡有些輕視,但是不說也不行,便你一言我一語的講了原委。原來這場鬥毆也沒個原因,無非是互相看著不順眼,找個由頭就互罵互打起來。若論誰對誰錯,也論不清楚,反正兩個都很欠揍。
唐安琪聽清楚了,腦筋一轉,有了主意。
起身走到孫營參謀面前,他一言不發,揚手就抽了對方一記耳光。參謀被打愣了,抬眼去瞪唐安琪,而唐安琪轉向吳耀祖,臉上並沒有笑容:“吳營長,這二位全不是好貨,要說打,應該兩個一起打。不過我是小黑山裡出來的人,怕外人說我偏袒部下,所以這一巴掌,單給孫營參謀。話說回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人在中間,胳膊肘不能只朝一個方向拐。所以下次再有這種事情,我們公公平平軍法處置,誰理虧誰受罰,如何?”
吳耀祖一點頭:“好。”
然後他起身帶了參謀,昂首挺胸的向外走去。同樣的保安團制服,穿在他身上就顯得堂皇體面——他不但高,而且壯,寬肩膀大個子;相形之下,孫寶山就顯得氣勢十分不足。
待到吳耀祖走遠了,唐安琪又轉回了參謀面前:“你瞪我幹什麼?不服氣?”
那參謀的確是不服氣:“兄弟們跟著你混飯吃,你作為團長,不該吃裡爬外吧?”
這話說的就很囂張了,唐安琪冷笑一聲:“你還知道你是跟著我混飯吃?那你知不知道端誰的碗、服誰的管?不要以為我年紀比你們小一點,就可以對我上頭上臉;搖籃裡的爺爺,拄柺棍的孫子,不服?”
然後他扭頭望向了孫寶山:“你的兵你帶走,關他一週禁閉。”
孫寶山對著參謀一揮手:“自己去!”
參謀扭頭要走,冷不防又被唐安琪攆著踢了一腳:“你他媽回來!對著長官不會敬禮?說走就走,你這是走城門呢?”
參謀憋氣窩火的對他敬了個不甚標準的軍禮,然後怨氣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