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她們再熟悉不過,卻從不曾見過有人如此認真對待的。
她微微側頭看了一眼青鳶,發現她的臉色也有些異樣。
李閒穿戴整齊,回身看了她們二人一眼,隨即笑了,喃喃自語道:“光著的時候倒是平靜如常,怎麼穿上了衣服臉色倒是變了?”
陳雀兒聽到他低語,湊近他低聲道:“我怎麼就沒發現,要不你再脫了試試?”
“你以為我是什麼!”
李閒佯怒道:“給錢老子都不幹!”
陳雀兒嗯了一聲道:“是啊,不給錢都幹!”
李閒:……
他將黑色的戰盔夾在腋下,不理會陳雀兒挑釁的眼神對十米外小船上的兩個女子說道:“若是專程來看我洗澡的,那你們也遂了心意該走就走了吧。”
青鳶忽然嘆了口氣,很認真嚴肅的說道:“有人要見你。”
李閒輕笑道:“不好意思,我最近檔期排的太滿了,先預約吧。”
說完,他轉身欲走。
凰鸞道:“你必須要去。”
李閒也不回頭,只是比劃了一下中指,然後打了呼哨,大黑馬啾啾的叫了兩聲從遠處跳著跑了過來。李閒翻身上馬,立於岸邊,對那兩個女子道:“下次請我,要麼抬著黃金萬兩,要麼帶著雄兵上萬,光憑你們兩個來動動嘴皮當真分量不夠。”
他調轉馬頭對洛傅和鐵獠狼低聲道:“速走!”
東方烈火道:“我壓後。”
眾人上馬,打馬揚鞭風一樣掠了出去。
奇怪的是,小船上的青鳶和凰鸞卻不阻攔,只是微微皺著眉頭看著李閒他們消失在視線中,然後轉頭進了小船裡面。
一襲錦衣的文刖獨自坐在小船中,面前有一張小小的桌案,桌案上有一隻銀盃,一個酒壺。他的頭髮披散著就那麼隨意的順在腦後,微微頷首自斟自飲。算算年紀,他比皇帝陛下還要大上一歲,可他的手依然宛若處子,光滑而白皙。
微微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擺了擺手示意掉頭回去。
青鳶探頭到船外低聲吩咐了一句:“重虎,回了。
小船在遼水中打了個橫,然後順流而下,比來時也不知道快了幾許,撐船的人是個魁梧到令人心悸的漢子,高足有兩米,三月中旬,遼東尚且寒冷如冬,他卻精赤著上身,露出毛茸茸的胸膛和一身強健的體魄。尤其是他脖子兩側山一樣隆起的肌肉和小腹上稜角分明的六塊腹肌,惹人注目,看著,竟似連伏虎奴比他還要略有不如。他手臂極粗,手臂上的力度大的驚人,手中的長杆向水中一戳然後一推,那船兒便如離弦之箭般向前衝了出去,疾且穩,船中桌案上,銀盃中的酒一滴都沒灑。
“驚走了他,但願不要再來。”
文刖低頭看著自己修長的手掌,喃喃低語。
……
……
百萬大軍渡過遼水,將遼東城圍了個水洩不通。楊廣使人去招降遼東守將乙支文青,宣揚了一下大隋的國威不容抵抗和為解民倒懸而來的神聖,可惜人家並不感恩戴德,先是客客氣氣的回了一份表章說本不敢抗拒大隋皇帝陛下的天威,確實乃逼不得已,遼東疲敝之地王師遠來勞頓也沒什麼可招待的,倒是羽箭滾木準備不少,乙支文青我做好了與遼東城共存亡的準備,萬萬是不會投降的。
楊廣還讚了一句此人頗有氣節,於是再遣使臣去說,乙支文青這次回答的更乾脆,自城頭一箭將大隋的使臣射落馬下,然後下令弓箭手放箭,將使臣隨行的人俱都射翻在地。
楊廣大怒,下令攻城。
左武衛大將軍王仁恭請命首戰,楊廣允之。
自清晨一直攻到午後,高麗人將四個城門從裡面堵住,左武衛計程車兵只能往城牆上攻,大隋計程車兵有的是攻城戰的經驗,但奈何高麗人已經準備了近兩年,整個遼東城就好像一塊大石頭一樣穩固,城牆上的各種守城工具齊備,羽箭充沛,以至於左武衛損失了上千人也沒能攻上城頭。
遼東城經過這兩年的修繕,馬臉,箭樓俱全,城牆也加高了近一丈,而且守軍糧草武器都準備充足,高麗軍計程車氣並沒有因為遼水畔一敗而降低多少,相反,因為乙支文青的渲染,每個人都相信城破即亡,所以高麗軍個個跟打了雞血般,羽箭密集如飛蝗,滾木落下如冰雹。
大業皇帝楊廣親自督戰,隋軍雖然士氣如虹,但一時間卻也很難攻上城頭,看了半日,楊廣見久攻不下心中漸怒。
王仁恭也心中急迫,幾次欲親自率軍衝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