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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部分

秦牧站在南門的城樓裡,舉著望遠鏡在觀看清軍的進攻部署,不過橫斜飄飛的雪花讓視線很模糊,只能看到黑壓壓一片,哪個城門將是清軍主動的方向根本看不清楚。

秦牧嘴上對韓剛他們說得輕鬆,其實不過是為了緩解手下將士的壓力,這是他慣常用的辦法,主帥顯得信心充足,手下將士才不會慌亂。

戰略上藐視敵人,但在戰術上,秦牧其實是非常謹慎的。

記得拿破崙說過一句話:永遠不要以為你的敵人是蠢笨的。

清軍不但不蠢,而且剽悍善戰。寧完我、范文程這些人雖然處於敵對立場,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絕對稱得上一流的謀士。

滿清的發家史,是用一路屍體鋪陳出來的。誰輕視他,誰就會成為他們摘取戰功的墊腳石。

這寒冬獵月,對秦軍頗為不利,鐵衣冷難著,許多將士手上都長出了凍瘡,手腳麻木,反應變得遲緩。

反觀清軍,他們在零三四十度的苦寒之地生活慣了,懼怕南方的夏天。但這裡的冬天對他們造不成太大的影響。

出於謹慎,秦牧把城防戰的指揮權交給了韓剛,讓史青負責組織起城中四萬民壯加強巡邏,必要的話隨時上城參與防守。牛萬川的騎兵則枕戈待旦。隨時待命出擊。

這樣一來,原來的滁州守將紅娘子不幹了,在城外嗚嗚的角號聲中,她一身盔甲,外罩紅色披風,縱馬奔到南門,如同一團火焰般衝上城門樓。

她剛要張嘴理論,秦牧卻搶先說道:“你來做什麼?”

紅娘子氣極,秀眉立即豎了起來:“你講不講道理,我才是滁州守將。”

“你不是故意要躲著我嗎?你躲著我我怎麼給你安排任務。”

“你!”紅娘子又氣又委屈。眼中隱隱有淚光在閃動。但她卻倔強地把頭揚了起來,繃著臉說道,“我知道,你也看不起我。當我是”

“當你是什麼?我當你是我的女人。你知不知道?”秦牧走上前去。捂著她的手和聲說道,“鶯兒,好了。敵人就要發起進攻了,不要再鬧了,跟著我,不怕沒有仗打,等下哪裡出現危險,咱們就支援哪裡。”

“這不一樣,滁州本來就是我的,現在你卻要我跟在你身邊,什麼都得聽你的,這能一樣嗎?”

秦牧明白,她是要證明自己不是花瓶,不是擺設。

“好吧,鶯兒,你既然不願跟著我,我還你自由就是。不過,敵人就要上來了,這時候換將已經來不及。你現在暫時先跟著我吧,等把敵人這次進攻打退了,我就把南門交給你,這樣可以了嗎?”

“君無戲言。”

“君無戲言。”

敵軍的大營紮在城南,南門必定是敵軍主攻的方向,得到南門的指揮權,紅娘子滿意了。

秦牧再次舉起望去鏡,向城外望去,為了避免遭到城頭炮擊,清軍的營寨離城有十里遠,天空飄著雪花,望遠鏡里根本看不到清軍營寨的影子,只能聽到低沉的角號一聲緊似一聲,還有往來馳騁的馬蹄聲。

從馬蹄聲判斷,清軍應該是要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發起進攻。

韓剛已經在抓緊部署。按秦牧的要求,要讓清軍有攻上城頭的機會,讓滁看起來搖搖欲墜。

這就需要隱藏好實力,而又要確保城防不會真的崩潰。

這是個技術活,因為總是被敵軍壓著打,士氣難免受損,如何掌握好這個度,安撫好士兵。需要主將審時度勢,及時作出調整,並能在必要的時候重新鼓舞起士氣才行。

沒事可做的紅娘子站在秦牧身邊,又開始有些不自在。她和秦牧有了夫妻之實,秦牧雖然還沒來得及冊封她,但畢竟已是他的女人了,剛才用那樣的口氣對他說話

紅娘子悄悄瞟了他一眼,秦牧站在垛口前,一身玄甲,身形如鐵,垛口外茫茫的風雪讓他的剪影看起來更加堅硬。

其實紅娘子心裡清楚,秦牧一直以來都在讓著她,對她的頂撞從來沒有紅臉相向過,換了別人,只怕再也不可能讓她如此任性而為了。

她走到牆邊,將秦牧的烏雲豹大氅拿來,披在他身上,然後垂首站在他身邊,默默不言。

“鶯兒,別想太多,要開戰了。”

“嗯。”紅娘子應了一聲,想了想補充道:“韃子每個城門都派兵馬進攻,以此判斷,這次應該還是要試探各個城門防守虛實。照我看來,咱們不應該每個城門都示弱,這樣反而容易讓韃子意識到咱們在故意隱藏實力,也不利於我軍儲存士氣,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