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囪了,源源不斷的水泥就地生產,數萬的匠人和勞力,各自勞作,許多臨時搭建的工棚,連綿數里,這些人在炙陽之下,汗水淋漓,身上彷彿生了一層薄薄的鹽。
碼頭有許多船進進出出的,多是糧船,是在兩裡外的內陸運來的。
一些研究員則是拿著捲尺到處丈量,這裡的建築地基很深,所以到處都是坑洞。
尤其最令朱厚照感興趣的是炮臺,沿著已經乾硬的水泥道路,朱厚照帶著錢謙走到了那地勢較高的地方,許多高臺已經搭建起來,雖然火炮沒有運送來,可是現在看來,卻也絕對是蔚為壯觀。
再往裡,就到了道路的盡頭,數以千計的人在清理著山林,平整土地,到處都是光著膀子的人拿著各種工具,就像是開墾的農人一樣。
錢謙不由咋舌,半響後,一臉心疼地道:“這都是銀子啊。”
朱厚照則是抿抿嘴,默然無聲。
“陛下難道不覺得……”說到這裡,錢謙頓住了,像是在想著更好的說辭,頃刻才道:“嗯……不覺得很有意思嗎?”
朱厚照突然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道:“你前一句話說對了,這都是銀子啊,朕不說話,是因為朕心裡有點不好受,因為這銀子裡,也有朕的一份。”
他說罷,才又道:“隨我來。”
朱厚照雖然在船上死氣沉沉的,可是上了島,卻是很快恢復了精神奕奕,他興致勃勃地爬上了一處高地,遠遠眺望,不由道:“你說,若是有海賊來襲,會從哪個方向而來?”
錢謙隨口便道:“理應是南邊吧。”
朱厚照卻是搖頭,指著西方,換上了認真之色,道:“理應是從這兒來,你呀,就沒有葉春秋聰明,西邊連線著內陸,海賊既來,就是以摧毀整個秦皇島謂目的,所以一定會將所有的艦船統統橫在內陸與秦皇島之間,斷絕內陸與秦皇島的聯絡,而後再殺上島來。
“可惜……”朱厚照說到這裡,眯起了眼睛,道:“可惜現在西面沒有炮臺,否則,倒是可以假設一些火炮,一旦海賊來襲,指望著內陸的衛所怕是無用了,只能靠水師。”
頓了一下,朱厚照又道:“鎮國新軍若是在,倒是好,不過他們人數也太少,又打不著海賊,說句不好聽的話,即便鎮國新軍登島,用處也不大,因為只要賊船截斷了秦皇島與內陸的聯絡,秦皇島沒有了補給,島上的糧食能堅持幾日?”
海風吹亂了朱厚照的長髮,朱厚照則是目光深沉地看向天邊,高遠地道:“所以唯有海戰,唯有海戰……只有在汪洋大海之中,名正言順地擊潰他們,才能令那些可惡的私商失去最後的依仗。不過你放心,他們很快就會來的,春秋得知朕來了,一定會命水師來,朕把自己都託付給這鎮國府水師了,因為……朕信得過春秋!”
而在另一頭,當葉春秋帶著諸公抵達山海關的時候,山海關的守將嚇了一跳,他從未見過一下子來這麼多的人,而且每一個,竟都是朝中的重臣。
山海關守將正待要好生款待,劉健卻是沉著臉道:“準備船隻,老夫與諸公要立即登島,聽著,一刻也不準耽誤,立即去準備。”
這守將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卻又不敢問,連忙心急火燎地命人去準備船隻。
(未完待續。)
第一千一百零五章:我們又在一起了
最近從這兒去秦皇島的船不少,於是這山海關守將很快就給諸位朝中大臣準備了船隻,而諸公們也不避諱是不是貨船,登上貨船,直接往秦皇島駛去。
一直帶著忐忑心情的眾位朝中大臣,多是已經年歲不少,在船上也吃了一些苦頭,可總算還是順利地來到了秦皇島。
島上的風景,無人去關注,帶來的禁衛立即開始盤查起來,經人打探,果然陛下和一個錦衣衛武官登島了,至於現在具體在哪,卻是不知,於是只好命人努力搜尋。
葉春秋沒有和大部隊行動,他知道,朱厚照一定藏匿在某處,他猛地抬眼,看到了一處地勢較高的位置,那兒也是連片的工棚,理應住了不少人。
葉春秋直直地看著那個地方,以朱厚照的性子……
葉春秋想罷,便朝那個方向走去。
葉春秋多少也算是瞭解朱厚照的,以陛下的性格,最喜的是指點江山,所以他喜歡高處,站在高處,就如對著一幅真實的輿圖一般。
葉春秋甚至可以肯定,若是陛下來了,一定會在那裡。
葉春秋不露聲色地動身,走了沒多遠,身後卻有人叫他:“春秋,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