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遲疑片刻,停下按鍵的動作,老人說:“別告訴他我來過了,你們婚禮我應該去不了了。”
說完,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方形小盒子,遞給師說,“這是當年我送給他媽媽的,後來被他一併給寄回來了,希望你能收下。”
師說輕輕地摸著盒子外頭的絨毛,抬眼,“他……”
“我尊重他的任何決定,只是現在才醒悟是不是有點晚了?”老人淡淡的笑了一下,眼角的皺紋聚在一起,滄桑盡顯。
師說靜默的看著他,老人嘆了口氣,“你們好好過。”
她目送他的背影走遠,他佝僂著腰,走得很慢很慢,很像多年前揹著她玩遊戲的師尉。
韓愈下班回來的時候,師說正在廚房裡忙活。
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她走出去看,“回來了。”
他反手關上門,放下公文包,解開襯衫上幾顆釦子,隨手鬆了松領帶,餘光瞥了一眼廚房,“你做飯?”
明顯就是一副瞧不起人的表情,師說雙手叉腰,“嗯哼?”
“我是不是得感謝上帝賜給了我這樣一個賢惠的老婆?”他知意,話音陡然一轉。
師說很滿意他說的話,嘴角彎起,“算你識相。”
他笑,慢慢走到她跟前,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低聲喃喃:“我好像聞到了什麼燒焦的味道。”
她大驚,立刻推開他進了廚房,粥糊了……
他在後頭失笑。
後來,還是他操刀,她洗菜,最後做了三菜一湯。
他手藝很好,師承韓媽媽,師說吃著菜,喝著湯,只覺人間美味。
“怎麼今晚做這麼豐盛?”她咬著豆腐,問。
韓愈給她成了一碗湯,這才抬眼,“今晚可是我們結婚後第一個洞房花燭。”
前幾日一直住在香山,和師媽住在一起,不敢太造次,兩人都很規矩,如今在自己的小世界裡,自然沒什麼顧忌了。
他說的一本正經,師說臉皮薄,嗔了他一眼,立刻埋頭吃飯。
結果他自己吃的並不多,幾乎一直在給她夾菜,師說從碗裡抬起頭,“太多了,我吃不下了。”
“再吃一點。”
“我真吃不下了,你吃的也很少啊。”
韓愈微乎其微的彎了彎唇,“我是男人,體力盛你很多,七分飽就成。”
“這根體力有什麼關係?”她一知半解,很認真的問。
韓愈看了她一眼,目光從她的唇一直下移,幾秒後,淡淡的說:“今晚運動量很大,我擔心你會累。”
她越聽越迷惑,“什麼運動啊?”
韓愈放下筷子,正襟危坐,“韓太太。”
“啊?”
他看了看錶,繼續面不改色:“從生米煮成熟飯之後,你老公已經忍了5O個小時29分鐘17秒,你還要我繼續忍?”
師說的臉徹底紅了。
結果第二天,她連床都下不去了。
早晨醒來的時候,她窩在他的懷裡,懶懶的閉上眼,唇上有淡淡的溼意,眼睛迷離的半睜開,他的唇就徹底落了下來。
親暱了有一會,她輕輕推他,“該起床了。”
他低低的‘唔’了一聲,又抱緊她,“再睡會。”
她莞爾,將頭埋進他的懷裡,又睡了過去。
那天,陽光很好,天很藍,有鳥兒在叫,風在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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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下午就要回香山,中午的時候不打算做飯,商量好出去吃。
他帶她去了一家上海比較高階的餐廳,師說走到門口,看到裡頭精緻的裝潢,不禁唏噓,“韓先生,你真是個不折不扣的資本家。”
韓愈挑眉,“為老婆服務,還不樂意?”
師說抿著唇,笑了笑,“謝謝老公。”說完,先他一步走了進去,韓愈在後頭露出滿意的笑。
餐桌上都是她喜歡的菜,韓愈一一夾給她。
她看著他,手掌撐在桌子上抵著下巴,“韓先生。”
他‘嗯?’了一聲,收回筷子,抬眼。
“我發現你真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絕世好男人啊。”
“所以?”他笑著問。
“所以我要比你更愛你啊。”
“還有呢?”
師說歪著頭,笑了,“對你要更好一點。”
他笑著說:“你能有現在這個覺悟我很感動。”
師說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