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樣的血獄之主,道魔教主眼中閃過一抹悲憫:“血魔,怨恨無法改變現狀,我們只能追隨那個孩子,奉她為主。”
道魔教主轉身。
血獄之主眼中黑暗堆積,啞聲道:“他的力量並不曾恢復。”
道魔教主的腳步一滯,低下頭,“是,他的力量並不曾恢復,但是,他仍然是父神,曾庇佑過蒼茫大地所有生靈的父神,血魔,如果你抵擋不住誘惑,走上背神的老路,以後,我們就只能兵戎相見。”
說完這話,道魔教主轉身,一步一步走向魔鬼森林。
“如果我得到神軀,如果我們能憑自己的力量生存下去呢。”血獄之主的嘶喊止住了道魔教主的腳步。
看到道魔教主停了下來,血獄之主的眼睛一亮:“道魔,那女孩那麼柔弱,隨行在她身旁的修士也並不強大,我們完全能將她留在魔獄,然後……”
“不。”道魔教主冷凜如劍的聲音打斷了血獄之主帶著瘋狂的暢想。
血獄之主一僵,看著道魔教主背影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如刀:“道魔,你認為在五大尊者的算計下,那個女孩能保下自己的命嗎?她連自己都保不住,又哪裡可能會是我們的救贖?”
“血魔,我們是罪民,除了父神指定的人,誰都救不了我們,這一點你是真的不明白還是不願意承認?”道魔教主最後回頭看了血獄之主一眼:“五大尊者算計又如何,你別忘了,蒼茫大地之上,神裔所屬一直只是蟄伏,從未被滅絕,只要他們知道那個孩子是父神指定的人,就一定會聚集在她身邊,血魔,三千神魔的後裔,從來不是弱者。”
看著道魔教主的身影消失在魔鬼森林,站在原地的血獄之主臉色一陣急劇變幻。
久久望著那一片片伸向天空的扭曲枝幹,血獄之主臉色黑沉如水:“將命運寄託在別人身上的事,我血魔從來不做,你們既然選擇依附於人,我血魔也不恥與你們為伍,從此,大家各奔前程吧。”
血獄之主的聲音傳入森林,行走的道魔教主身體一顫。
已追上玄月一行的魔獸之王則付之一聲冷哼,傳音道:“血魔,我還是那句話,總你有一天,你會死在自己的自負與狂妄之上,我等著那一天。”
魔鬼森林之外,血獄之主目中兇光一閃:“黑魔,我們且看著到底是追隨一個一巴掌就能拍死的小金丹的你先死,還是與五大尊者聯手的我先死。”
魔獸之王一聲長笑,朗聲唱誦:“天地變,災禍臨,神魔軀,佑生靈;血灑遍,蒼茫地,子民存,神魔殞;三千數,存九矣,萬物悲,天地慟,我輩當若何?”
聽著魔獸之王的長歌,血獄之王雙拳緊握,“背恩義,弒神舉,奪神軀,禁於墓……罪不恕,囚於獄,永不出……神醒日,求寬赦……
哼,《罪囚歌》,黑魔,你想告訴我背神不會有好下場嗎?你別忘了,如今的蒼茫大地早不是神魔的天下,誰勝誰負,可還是未知之數。”
血獄之主又在魔鬼森林之外站了近一個時辰,其間,再無人回應他的傳音。
直到一道血影出現在他身前,輔伏在他腳下顫聲稟報,“五尊者再次傳來訊息。”
血獄之主這才冷哼一聲,血袍一揮,消失在原地。
“災劫即至,便是大爭之時,搖尾乞憐豈是我輩當為,道魔、黑魔,此後再見,便是敵人。”
…………
一道虛影飛快自隊伍前掠過,眾人心神頓時一緊。
“師傅,那就是生存在魔鬼森林的異種生物?”玄月抱著小老虎,低聲詢問坐在左側前方的鳳儀宮主。
“這類異種生靈沒有實體,修士們稱之為虛靈。”鳳儀宮主看了一眼黑沉沉的魔鬼森林,聲音凝重:“虛靈無法離開魔鬼森林,一旦踏出魔鬼森林的範圍便會消亡,但是,在魔鬼森林內,他們憑藉魔鬼森林中特殊的力量卻可侵入修士識海,與修士神魂相溶,與修士共用一具軀體,所以,你要緊守心神,不要給對方以可乘之機。”
“共用軀體!”玄月的目光閃了閃:“那不就是一體雙魂?”
鳳儀宮主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是一體雙魂沒錯,只是卻並不是那麼簡單,虛靈力量莫測,可以浸染修士神魂,天長日久,修士心志雖不曾滅,卻被虛靈完全影響,不再視自己為本土生靈,反過來與本土生靈為敵,故但凡被虛靈所侵的修士,我輩必須將其斬殺,以免反為其害。”
“都殺了?!”
“都殺!”
玄月的心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