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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公冶明鏡冷眼旁觀,見那雄燈燈芯光芒一暗,即刻揚手,就將那雄燈煉製的魂珠招來,握在手中,因了魂魄充足,所煉製的魂珠粒粒皆大如小兒拳頭,光彩四溢。比起羅皓然昔日那點小打小鬧的魂珠,品質有天壤之別。

首領如穆天降等,皆已入塔,故而塔外正是群龍無首之時,公冶明鏡收了數十顆魂珠,那些魔物方才自這滅頂災難中回過神來,就有些魔物小隊朝人修軍隊殺來。

公冶明鏡道:“陳昌,按計劃行事。”

已丟擲一顆魂珠,拔劍刺穿。那魂珠立時化為一股濃烈紫氣,將公冶明鏡團團包圍,這人間帝王、真龍王族,竟自凝脈衝至化神,一身恐怖靈壓無聲無息,卻又強橫無匹地散開,衝得修為低微的魔物竟當場粉身碎骨,又做了鎖魂燈一點養料。

戰馬亦是連連受驚,嘶鳴起來。

公冶明鏡卻再不管這些,足尖一點,已自馬背上飛射而出,那點金黃身影,眨眼間就衝進鎮魔塔大門。

陳昌懷中亦有一道密詔,若是公冶明鏡出不了鎮魔塔,就將帝位傳予六王。

命數早有天定,凡人縱使有心逆天抗命,卻難免一念成魔,作出些瘋狂之舉。這公冶明鏡,便是典範。

陳昌咬牙,大刀往蒼灰天空一刺,喝道:“殺!”

周圍士兵亦是回應響起海潮般陣陣吼聲,戰馬疾馳,兩支部隊狠狠撞在一起,飛濺出無數血肉肢體。

塔外戰事正酣,塔內亦如是。

林方生與赫連萬城正在一處山坡上,俯瞰不遠處兩支軍隊交戰。

法術與炮火齊飛,卻是慘烈無比。

敵軍主將營帳掩映在濃霧之中,唯見一面穆字大旗烈烈飄揚,又聽傳令兵來報,只道戰事膠著,請求援軍。

赫連萬城目光清冷,掃過山腳下,屍骨成山,血流成河,鮮血已將山腳泥地泡軟,混成泥潭,竟有幾分血池地獄的假象。

那濃烈血腥,和受傷士兵哀痛悲號,宛若真實……

林方生不由緊扣手指,卻聽赫連萬城冷然道:“方生,你道這不過一場幻夢,卻怎知這些個生靈魂魄所經歷痛苦折磨,俱是真相。”

林方生尚未明瞭他話中深意,赫連萬城已一夾馬腹,道:“取槍來,朕要親會大將。”

便有親兵送上一杆玄黑的精鐵長槍,赫連萬城掂量一下,道:“罷了,權且如此。”

手握長槍,揚聲道:“徵漠,方生,炎夜,隨為師出陣。”

林方生頓時眼中一熱,卻自師尊眼中驚鴻一瞥,亦似有幾分眷戀。

徵漠與炎夜卻也仿若如夢初醒般,四人四騎,宛若四道利槍,衝破敵陣。

穆天降一身黑衣黑甲,亦是手握一杆精鐵漆黑的長槍,槍頭卻分三股,斜斜指地,昂首挺胸騎在一匹高大漆黑獨角馬上,煞神一般,周身黑氣縈繞,眉宇間卻有幾分戾色,又有幾分憤怒,卻將原被那睥睨天下,百無聊賴的眼神,沖淡幾分。

一方是穆天降,一方是萬劍門,對峙之時,黑紅濃霧慢慢降下,那些喊殺聲,金鐵交鳴聲,戰馬嘶鳴聲,那些廝殺不休、含笑戰死沙場的身影,俱都融化一般,消失不見。

天地俱寂,就連他幾人j□j那戰馬,亦是失了蹤影。

穆天降卻是大笑起來,嘲諷道:“本座不過弄些小是非,殺上幾千個魂魄,你便坐不住了。赫連萬城,你枉修殺道,竟如此婦人之仁,倒省了本座不少事。”

赫連萬城只道:“兵魂無辜。”

徵漠與炎夜卻尚有幾分疑惑,問道:“師尊,究竟出了何事?”

穆天降冷然道:“你等皆在六道仙人鏡夢陣中尚不自知,若非本座慈悲,只怕就要一夢千年,至死方休。”

此言一出,四周黑紅濃霧便加速流轉,仿若在抗拒外物一般,穆天降亦是皺眉,道:“瞞不了幾時了,速速醒轉。”

林方生卻在此時突兀開口道:“且慢。”

又取出天京閣來。那天京閣自冰原損傷後一直被林方生放入丹田中溫養,如今已盡數修復了。

亦是飛速長高,變成一座三層閣樓,庭院中靈泉溫潤,那株嘯日黑榆木卻仍是細小一根,卻堅硬無比,劍氣鋒銳。

林方生道:“機會難得,且一同入內,前往無界。”

語調神色,卻一改常態,放浪不羈。

赫連萬城已出手如電,將林方生手腕扣住,另隻手兩指並起,就要點在林方生眉心。

林方生卻在此時又喚道:“夫、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