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宗仁是啊。我說那趙婧呢,這段日子你們沒聯絡嗎?胡宗仁哼了一聲說,她知道打電話給我,我會罵死她,這不也沒打麼。我說那你手上的黑印,你按照司徒說的法子每天都做了嗎?胡宗仁說當然要做了,司徒果然是博學精進,他的法子特別管用,只不過只能治表無法治根,我估計這個疑問,至少得等咱們把二十四個案子辦完,才能有結論了。我問胡宗仁,那趙婧去了成都,她沒給你打電話,你也就沒打電話給她嗎?胡宗仁說本來試著打過,因為那天他看到自己黑乎乎的手腕後心裡發火,自己現在睡覺都穿長袖子就是為了不讓付韻妮看見,結果給趙婧打電話,一直都是關機的狀態。胡宗仁頓了頓說,你還能說她心裡沒鬼嗎?
我沒回答他,雖然趙婧的出現對於我們來說原本就並非善類,但是我始終不願意一下子就把人想得徹底的壞,不過照目前的樣子看來,趙婧起碼還是和我們對立面的一個人。
胡宗仁打電話告訴了僱主我們快到了,於是他們早早的派了一個工作人員在街邊等我們。從那個工作人員一上車我就知道,他是銀行的人。然後到了車庫門口後他下車了,去跟門衛打了招呼,然後告訴我們走到下邊隨便找個地方停就是了。我開車進去的時候,就問胡宗仁,原來這次的業務是銀行的啊?胡宗仁說是啊。我說那你收費可別太有良心了,你看這些銀行的人,年年報虧損,可員工的收入比很多人都高了。胡宗仁狡黠的一笑說,放心吧,這我還能沒分寸?
停好車以後我們退回到入口處找到了剛才帶路的那個工作人員,他把我們帶著朝著一棟看上去很像歐式建築的大樓走去,我抬頭看了看大門兩側的石獅子,比我人還高。而頭頂那金碧輝煌的某某銀行四個金屬字,簡直就給人一種富得流油的感覺。工作人員帶著我們走進內廳,那是一個給老百姓辦事的視窗,就和咱們日常裡見到的銀行櫃檯如出一轍。工作人員跟門口那個銀行的保安低聲說了幾句,那個保安頓時看著我和胡宗仁肅然起敬,然後就放行我們從他身後的一個側門,經過兩層樓的樓梯,就到了三樓的辦公區域。
這是我第一次來銀行的辦公區,在此之前我一直有個疑問,難道銀行就只有我們能看到的櫃檯的部分嗎。現在我才明白,原來櫃檯裡坐著的,都是基層的員工,真正管事的,還都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呢。一瞬間我對這種等級森嚴的感覺有點嗤之以鼻。三樓裡辦公室不少,傳來計算器,點鈔機,和噼裡啪啦打字的聲音,但是卻沒有任何人說話。而當我和胡宗仁跟著這個工作人員經過沒一個辦公室的時候,裡頭的人都投射過來比較異樣的眼神。我不知道是因為這裡通常沒非員工的外人來,還是他們大家都知道我們是來幹嘛的,目前從他們的眼神來看,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走到幾乎是盡頭的一個辦公室門口,那個辦公室的門上竟然沒有科室的名稱。工作人員敲門,然後就對我和胡宗仁說,二位請在這裡稍後,我就先走了。胡宗仁對他點點頭,從進來開始胡宗仁一向呱噪的性格也沒有說話,我覺得他和我一樣,都非常不能習慣這種沒有光線,大家都不說話,而且又很壓抑的工作環境。看樣子高薪還是有理由的,要我在這樣的辦公室坐上一個上午的話,估計我就得惹出點事來了。
開門的是一位看上去接近四十歲的女人,不過我想她的年紀一定比我們看到的要大,因為銀行的員工好像規定了只能穿制服,所以從穿著上我並不能看出她的年紀,不過她臉上那素雅的妝容,以及說話的聲音,聽上去都佐證了我的想法。果然有錢人就是會保養。而從這個架勢來看,她的級別至少是副行長一類的,甚至有可能是行長。
把我們迎進屋子以後,這個女人就關上了門。她一臉輕鬆的樣子,好像這次請我們來就是為了辦一件輕鬆的事一樣。當我們在沙發上坐下以後,她還非常熱情給我們泡了茶,端到我們面前。接著她就坐在我們對面的一個小椅子上,開始介紹她自己。果然和我的猜測差不多,她是這個銀行的副行長,可能是因為行長一般不會親力親為來處理這樣的事情,而副行長也不止她一位,可能是分管的領域讓她接手了這件事。她告訴我們,她姓許,這次找我們來,非常唐突,但是也沒有辦法,因為作為他們銀行這種金融領域的人來說,原則上對於這些事情的態度就算不相信,也應該是懷疑的,她強調,但是如果這次不是因為證據確鑿的話,銀行上下誰也不會相信。胡宗仁打斷她說,這麼說來,從我們剛才進門的那個保安開始,一直到你們這層樓的工作人員,幾乎大家都是知道這件事的?
許行長說,銀行的圈子很小,大家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