捆雷管不過幾秒就把停車場炸的如卷殘雲,科尼賽格帶著蕭嫋險險的,狼狽之極的逃了一命。
但蕭嫋的左腿,醫生再難妙手回春,瘸了。
蕭嫋兩眼直勾勾的看著天花板。
“蘇九天,鬥獸場上,你已經讓我一敗塗地,我依言認輸了,你卻還任由你的弟弟趕盡殺絕,你狠,你狠!”
蕭嫋喃喃自語著,一邊笑的毛骨悚然。
“什麼,蘇九天?”
蕭嫋話音剛落,忽然另一張病床上響起了一個不知喜憂的男聲。
蕭嫋一個冷眼橫過去,是一個年輕男人,鼻樑上裹了層紗布,右腳同樣高高吊起,剛剛說話時,聲音有些彆彆扭扭的,像是嘴裡剛鑲了什麼異物。
是燕過。
“你和蘇九天什麼關係。”
蕭嫋冷冷的問了一句,妖嬈的兩眼上上下下的把燕過看了一圈兒。
和蘇九天有過節,大概是被狠揍了一頓。
蕭嫋迅速的下了結論。
“你好你好,我是盛華地產N市分公司的……”
“羅嗦,我問你是誰了麼?”
蕭嫋打斷了燕過的話,蕭嫋對燕過的身份一點興趣也沒有,若不是燕過剛才提到了蘇九天,蕭嫋不介意讓這個打斷他的自言自語的男人,橫屍當場。
蕭嫋知道普通的兩人病房不引人注目,比較安全,而比起活人,蕭嫋更喜歡和一個死人做室友。
死人安靜,不鬧。
燕過對上蕭嫋的冷眼,渾身就打了個哆嗦,空調恆溫下的房間,燕過不知怎麼的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是個什麼人啊……
燕過戰戰兢兢的想著,這個看樣子就頗為不善的人,和蘇九天有仇,果然蘇九天就不是普通的教授。
燕過心有餘悸的掖了掖被子角兒,把遍體生寒的身體護的嚴嚴實實。
如蕭嫋所料,燕過,確實被蘇九天狠揍了一頓。
蘇九天在練拳的日子裡,可不是閉關一樣一直蹲在練拳室裡的,蘇九天還特地的出門,拿一個人當了活靶子。
蘇九天琢磨著,他反正要上鬥獸場,拋頭露面的灑熱血去了,那也不用跟燕過客氣,反正和平的協商,燕過一定不會同意和解,不如暴力鎮壓還來的快。
於是剛出醫院不久,正尋著律師,想把蘇九天告上法庭的燕過,在公司的停車場就被蘇九天一個肘擊擊穿了車窗,夾著脖子生生的拖出了車子,然後花了幾分鐘,疾風驟雨的打的渾身的架子都像是散了,臉更是腫的豬頭一樣。
蘇九天打完了,拍拍手,整了整皺起的衣角,扶了一下稍微歪斜的眼鏡,對著停車場的攝像頭輕笑了一聲,就輕鬆的走了。
燕過慘叫著趴在地上,正想著停車場的人都去哪兒了,怎麼這麼大動靜都沒人過來,就聽到了四面八方的摩托車聲。
燕過掙扎著仰起頭,一看,險些被嚇的心膽俱裂。
幾十輛摩托車,從停車場的四個角上,疾速的向他包抄了過來,沙塵卷卷,巨大的噪音幾乎震破了他的耳膜。
這要是被碾上,他不成了肉末末了!
燕過顧不得渾身的痛楚,摸爬滾打著想躲進車子底下,就聽到尖銳之極的一陣剎車聲,燕過膽戰心驚的一回頭,一輛奪目的哈雷前輪正貼在他的後背上,車上的一個年輕男人對著他輕輕的笑了一下。
年輕男人的五官俊秀,但面色太過蒼白,這笑顯的陰森無比。
“你,你要幹什麼?”
燕過連嗓子一併在發抖,雙膝都跪在了地上。
“呵。”
年輕男人,也即是被蘇九天一通電話叫來的蘇獠嘴咧的更開。
“我來道歉的。”
“道,道歉?”
燕過的腦子使勁兒的轉了轉。
這是道歉麼!
這是道歉的話,那別人無緣無故卡著他的脖子,用力的把他按進開水裡,然後在他被燙死,或者溺死之前把他撈出來,也算是救命之恩了!
蘇獠拍了拍燕過的臉。
“蘇老師說,他和你有點過節,但蘇老師身份低,怕不夠面子,你看不起,就讓我替他來。”
“蘇,蘇老師?”
“啊,蘇九天蘇老師啊,我是他的學生,不過走了那路,現在幫人殺人放火的幹活,哎,這麼說起來,我還真是愧對蘇老師當年對我的教誨啊,蘇老師是個好老師啊。”
蘇獠很認真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