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情況,就是再厚的粉,也遮不住啊。
死者丈夫當然不想妻子這副尊容被人看見,說實話,他還是挺愛他妻子的,為了這件事,前前後後跟我們溝通了好多遍,一定要既保證告別儀式莊嚴肅穆,又保證沒人能看到他妻子毀容後的相貌,為了加高棺材,他還單獨付了錢呢。”
第三二二章 瘋子在右(3)
“自殺?……腦袋癟下去一半兒?”閆儒玉又給那工作人員遞上一根菸。
那工作人員意識到自己所說並不合理,接過煙笑了笑,“我也是聽化妝師說的,可能有點兒誇張吧。你要真想知道,我領你去見化妝師。”
“好。”
有人主動幫忙,閆儒玉沒有拒絕的道理。
“那你可得快點兒,”那工作人員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錶,“20分鐘以後,我還有一場。”
顯然,他的意思是,20分鐘後還有一場追悼會等著他去主持。
遺體化妝間。
化妝師是個20歲出頭的年輕女孩兒,自己也化著得體的淡妝,遠不像人們想象中的殯儀館工作人員哪般呆板冰冷。
看到陌生人來她的工作間,她有點詫異,對引著閆儒玉來的人道:“今兒新鮮了嘿,什麼風能把人吹到我這兒來?”
那人一笑,“你跟他說說,那個李秀霞是什麼情況?是不是可嚇人了?我說的人家不信。”
姑娘瞪了那人一眼,“少拿死者開涮,不怕缺德啊?!”
那人一笑,指著自己的手錶道:“缺不缺德,我都得去掙錢了,你們聊著。”
等那人走了,姑娘又看了一眼閆儒玉,“你打聽林秀霞幹什麼?一個可憐人罷了。”
閆儒玉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亮出警官證。
“我是她的……醫生,聽說她是自殺的……不太相信而已。”
“醫生?我倒是聽說了,她這兒有毛病,”化妝師指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你……是那方面的醫生?”
閆儒玉點頭,“我幫她治療過一陣子,她的病情有明顯改善,甚至已經和正常人無異,所以……不太能相信她是自殺。”
“有什麼不能相信的,來這兒工作的一年半載,你就知道了,人啊,怎麼死的都有。”
閆儒玉契而不捨地追問道:“聽說她是撞牆自殺的?腦袋變形很嚴重,是嗎?”
“可不是,我聽送屍體過來的同事說,半夜四點鐘,死者的丈夫打電話預約運屍車,一大早就拉過來了,畢竟是自殺的,停在自己家實在是當然了,這一種講究因人而異據說,自殺的人比較晦氣。
對了,李秀霞腦袋上的確有傷,不過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剛才那傢伙跟你說的話,最多隻能信一半。”
“哦?那你的話我能信多少?”
“我?你可以直接看照片兒。”說話間,姑娘從手機裡翻出了一張照片,“這是我的工作習慣,有特別難化的死者,我會把化妝前和化妝後的照片拍下來,我這種工作……你知道的,基本不會得到人家認可,有個對比,自己還能有點兒成就感。”
“理解。”閆儒玉一邊看照片兒,一邊點頭。
照片上,化妝前的死者臉上、頭上有大量血跡。
血將她的頭髮粘成了一大片,像一頂帽子,扣在前額。臉上一片深紅,五官都有些難以分辨。
化妝之後,除了清洗掉血跡,還能看到死者前額上有一道被縫起來的傷痕。似乎是想要遮住傷痕,死者臉上塗了厚厚的粉,嘴唇上擦了淡色口紅,不能說栩栩如生,去至少沒了死者可怖的感覺,五官也是明晰可辨。
“她頭上……只有這一道傷?”
“就這一道。”化妝師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不過,屍體送來的時候渾身發青,跟一般的屍體不太一樣。據我這兩個月的工作經驗哦,對了,我才剛剛上崗兩個月通常病死的人是蠟黃蠟黃的,外傷死的人發白,畢竟失血過多,至於發青的……我還是第一次見,不過以前聽師傅說說過,有些中毒死的人屍體就會發青。”
“方便加個微信嗎?”
閆儒玉的問題令女化妝師一愣,“你……你你你……”
這倒也能理解,殯儀系統的工作人員面臨著和法醫差不多的尷尬找物件難。被異性,尤其是長相工作都還不錯的異性要微信,的確是破天荒的事兒。
姑娘嘴上雖然結巴,手上卻很利索,已經開啟了手機上的微信,“我掃你吧?還是你掃我?”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