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騙的?”
“現在好多理財產品,都提供借貸服務,你們知道的吧?
她就是聽了騙子的話,騙子自稱是放高利貸的,如果她肯提供資金,就給她高額回報,回報率比理財產品的借貸利息高出好幾倍。
李姐聽信了騙子的話,把家裡的幾十萬積蓄全給了騙子,又問親戚朋友借了些錢,還從信用卡里透支了好幾十萬,又從自己的某寶賬戶裡一下子借出來七十萬。
前前後後我也不知道她總共借了多少錢,但是利滾利,等到她把這事兒告訴我的時候,就已經欠下了300萬。
那些騙子前期的確給了她一點甜頭,5000塊而已,她就做夢能躺在被窩裡數錢。
說實話,當初聽說這事兒的時候,我真不敢相信。她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怎麼會在這種低階的騙術下翻船呢?”
“貪唄。”閆儒玉淡定道:“你要知道,貪字一今一貝,貝殼做為古代貨幣,代表著錢,貪的意思就是隻賺今天的錢,不管以後。
人被利益一葉障目的時候,難免目光短淺,智商也跟著下降,你看到的是5000塊錢好處,在她眼裡,那就代表著今後源源不斷的財富,好逸惡勞,數錢數到手抽筋,再也不用做牛做馬地工作……等等。”
“哎!……人已經死了,再說啥也沒用了。”吳錯道:“你說,她會不會是因為欠了太多錢,壓力太大,所以精神失常了。”
“應該不會,”周天道:“李姐跟我說起這事兒的時候,還是用一種……怎麼說呢……半開玩笑的口氣吧。
她還自嘲說,實在不行她就去開一間總統套房,點一堆好吃的,好好享受幾天,然後去坐牢,反正錢已經還不上了。”
“那李秀霞的家人呢?對這事是什麼態度?她應該已經結婚了吧?”閆儒玉問道。
“是結婚了,還有個上小學的兒子現在想想,小孩兒真是最無辜最可憐她根本沒敢跟老公說這事兒,說出來還不得鬧離婚啊。”
“對了,她報警了嗎?”吳錯問道。
“沒有!”周天回答得很確定,“我勸過她,可她不聽啊,她說即便報警也未必能把錢追回來,再說了,一旦報警,說不定就會把事情鬧大,弄得家裡人也都知道,這日子就真沒法過了。”
“嘖嘖嘖,紙裡能包得住火?”吳錯搖頭,“殯儀館到了,去看看這位李秀霞吧。”
殯儀館,某遺體告別廳內。
李秀霞躺在被鮮花環繞的棺材內,棺材擺得很高,明顯比其它告別廳內的棺材高出許多,當真是“瞻仰“遺體,即便揚著脖子去看,也看不清李秀霞的長相。
“有點兒意思啊,老吳。”閆儒玉站在一眾賓客最後方,輕輕說了一句。
“噓”
吳錯拽了他一把,“什麼話?!你想引起眾怒啊!等會兒捱揍了我可不幫你!”
閆儒玉聳聳肩,問周天道:“你能看出什麼來?”
周天搖頭,“我……這尼瑪啥也看不見啊!”
“走!去前頭!”吳錯不由分說,拉起周天就到了賓客區第一排。
此時,一位殯儀館工作人員正聲情並茂地念著悼詞。眾人皆是肅穆地半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死者的丈夫和兒子站在一旁的獨立區域,披麻戴孝,有別於衣著都是深色的賓客,大人哭得像個小孩,小孩哭得已斷了氣。
吳錯和周天縱然擠到了前頭,卻也不敢造次,只能學著別人的樣子半低頭。
等到工作人員唸完悼詞,眾賓客可以排隊圍繞棺材走一圈,以示瞻仰。
轉圈時,到了棺材能擋住死者丈夫視線的角度,吳錯和周天偷偷踮了一下腳尖,卻依然徒勞,只能看到死者耳朵處一小塊區域。
站在門外的閆儒玉眼看著念悼詞的工作人員走出來,趕忙上前,聞見那工作人員身上有股煙味,他便遞上一根中華打探訊息時,他總是隨身攜帶一包好煙。
見那工作人員接過煙,閆儒玉便問道:“您受累,跟您打聽一下,這家的棺材擺得格外高,是有什麼講究嗎?”
“你算是問對人了。”
那工作人員怕犯死者忌諱,示意不方便在死者眼皮子底下議論人家,向閆儒玉招招手,示意他跟上。
閆儒玉直跟著他走到一片跟遺體告別廳頗有些距離的小山坡上,那工作人員才繼續道:“一個瘋子,還是撞牆自殺的,你想啊,那死相能好看嗎?我聽化妝師說,腦袋都癟下去一半。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