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他了。李由可不是省油的燈,他不會讓章邯搶了他的功
“話雖如此,還是小心為上。”釋之也走到地形圖前,越看越覺得稀奇,他一手抱在胸前,另一手支著下巴,嘖嘖有聲:“早就知道關中四塞這地,可是從來沒有看到過四塞是個什麼模樣,這麼一做出來,果然是個大好的地形,秦人數次拒山東六國聯軍於函谷關前,不是沒有道理的。”他看了半晌,忽然說道:“這個寶貝究竟叫什麼名字
共尉猶豫了片刻,撓了撓頭:“叫沙盤。”
“俗!”呂釋之脫口而出。連連搖頭:“這麼好的寶貝,怎麼叫這麼個名字,怎麼也得大氣點,要有”要有”他翻著眼睛想了片刻,得意的笑了:“叫九範吧。”
“九範?”共尉一時沒有想明白為什麼叫這個名字。呂翌卻白了呂釋之一眼:“兄長,你也孟浪了。當此是非之時,豈能叫這種招人忌諱的名字。”
呂釋之哈哈大笑,連連擺手:“那我就不管你們了,誰你們叫什麼吧;反正我是這麼叫他了。”他笑了兩聲,忽然收住了笑容:“阿尉,你對彰城的形勢怎麼看?”
共尉不答反問:“兄長又怎麼看?”
呂釋之也不以為意,他撫著鬍鬚,嚴肅的看著共尉說:“阿尉,你現在的處境很微妙啊。”
“何以這麼說?”共尉不動聲色的看著他。
“如果大王以伯父等人的性命逼你交出兵權,你如何應付?”
共尉沒有答他,抬手示意田倫取來了一些酒食,一邊招呼呂釋之飲用,一邊沉思著,過了片刻,這才說道:“不瞞兄長,我已經急書阿媚,只要沒有危急到性命,大可以委屈一下。我想以大王的城府。大概不會做出逼我跳牆的事情來。
呂釋之叩著酒,咀嚼著共尉的話,半晌無語。
“大王是個見過世面的人。楚國對他來說是第一重要的,一切事務,都不能損傷到復興楚州”大業。項梁那麼跋扈,他都忍了。我又沒有明確反對逃。也又何必把我逼到絕路上去?”共尉雖然說得很有把握。但是心裡卻還是有些忐忑不安的,他的一切佈置,都是基於懷王是個理智的人;是個和項粱一樣知道權衡的人,萬一這個人是個愣頭青呢?那可真砸鍋了。不過這一切都不能露出來,不管在什麼人面前,他都要表現出一種成竹在胸的氣勢,即使是在呂釋之和呂翌面前。“何況目前他要對付項家,暫時恐怕還沒有考慮到怎麼對付我的問題。”
呂釋之長嘆了一口氣:“富貴險中求,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和大王沒有見過面。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以前一直以為他是個沒用的人,一聽到他以雷霆手段遷都彰城的事,我還真是看錯他了。既然你這麼有把握,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不提就不提。”共尉展顏一笑:“說實在的;我一直在等著你來。趙青到南郡去了。宛城沒有信得過的人鎮守,我不放心。你來了,我就可以無後顧之憂的去潁川了。”
“去潁”?”呂釋之很茫然:“韓國已經來求援了?”
“還沒有。”共尉搖搖頭:“不過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既然肯定會出手,我就早點做準備了。我準備近期帶著大軍到魯陽去,就算要打仗,也要在潁川打,如果秦軍進了南陽,今年的收成可就全完了,大軍還指著今年的收成過冬呢。軍無糧可不行啊。”
呂釋之搖著頭笑了,他無奈的嘆了口氣:“我還準備跟著你去前線呢。
在陳縣呆了幾個月,一仗沒打,章平一來,我連他的戰旗都沒看到就跑了。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才能真正的上戰場打一仗。”
共尉搖頭苦笑:“打仗有什存好的,不是殺人,就是被人殺,每一仗打下來,都有不少熟悉的面孔消失了。你要真想打仗的話,我在宛城待著,你去魯陽吧。”
呂釋之連連搖頭:“還是我在宛城吧,你手下那幫驕兵悍將可不是那麼好帶的,我這一仗沒打過,連秦軍影子都沒看到就棄城而逃的人,怕是指揮不動他們,還是老老實實的看著宛城吧。”
“也好,你先去休息,趁著我還有兩天再走,我把南陽的情況給你交個底,你也好方便一點。”共尉擺了擺手,示意呂翌帶呂釋之去休息,呂釋之剛剛起身要走,共尉卻又象是想起了什麼。拍了拍腦袋,皺著眉頭說:“你等等,我有個什麼事要問你的,剛才說了半天,卻把這件事給忘了。唉呀。這兩天真是忙糟了,嘴邊上的一件事,就是想不起來。算了算了。你先去休息吧,等我想起來再問你。”
呂釋之啼笑皆非的看了看愁眉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