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留在他心頭多年的一個遺憾,只是誰也不清楚順治心中這份遺憾的情感的根源是什麼?
如今看來,額娘並非找了位相貌相似的,而是找了跟那位笑容一樣燦爛招人喜愛的女子,博果爾並不知道那女子為何故去,但皇上抱著之前的缺憾如此寬厚喜兒,遲早喜兒也會引起他人的注意。
這後宮女子的手段傾軋,博果爾向來不喜,雖不是他出手,但將什麼都不懂的喜兒推入了這盤棋局,他心裡並不舒坦。
想了想,才沉聲道:“皇兄,這宮中的人皆在看你的舉動行事,愛人之心如焚心之苦,難免有人不會迷亂了心智做出飛蛾撲火之舉。”
順治皺了皺眉頭,即使他身為天子,也難將喜兒護得周全,一旦喜兒對其他人的利益造成衝突,危機也就應時而生。他對喜兒並沒有男女之情,只是不希望這個笑容再度消失,所以秉承著最單純的目的將她放在身邊,不寵幸也不封號。
愛人之心如焚心之苦,在無利益和情愛舉動下,他人又如何會因此遭受焚心之苦,而出手害她呢?
===========================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一直跟著看的朋友,還有默默收貓的姑娘們,剛剛才發現又多了兩隻。
第二十五章 心亂時刻
杯盞落地的破碎聲在空靜的殿內忽然響起;承乾宮殿外;梨花枝頭的積雪應聲紛紛落了下來;一眼雪色;滿目清冷。
“娘娘;碎片扎手;讓奴才來吧。”秀蓮將外間的小宮女喚了進來;將那白釉杯碎片快速清掃乾淨;這白釉杯本是一對,如今孤零零隻剩了一隻放在桌上。
烏雲珠緊著眉頭坐在椅上;眼睛死死盯著那完好的白釉杯;忽抬手將它重重拂到地上;那狠厲的動作讓秀蓮身軀一顫。這白釉杯是皇上賞賜下來的;皇貴妃向來視其若寶;平日無事就愛拿出來賞玩一番。
她偷覷皇貴妃幾眼,只得狀若無事地再度喚人來清理地面。宮中的奴才早練成視若不見的本事,表情未變又將白釉杯碎片收拾乾淨。
待室內無人,烏雲珠才低著聲音,問道:“那叫喜兒的宮女,真是皇后主動送去的?”
秀蓮給烏雲珠面前的茶甌斟滿,才低聲回道:“喜兒原在永壽宮當值,後來不知何原因又調到了中宮,前些日子皇上去皇后那,說是喜歡她泡的茶水,過了幾日皇后就給送了過去。”
烏雲珠忍不住“哼”的冷笑出聲,皇后將自己身邊的人送到皇上身邊,真當她看不出裡面的心思。自己升的太快,怕是給這位“欽點”的皇后造成了不小的壓力,黔驢技窮竟妄圖分散皇上的心思。
雖腦中對這種伎倆嗤之以鼻,但烏雲珠心中仍有抹消不去的陰影,偷來的幸福總是讓她惴惴不安,太后、太妃、襄親王這些人時常讓她有種四面楚歌的感覺。
自己距離皇后的位置只是一步之遙,皇后如今尚無子女,若自己先有了身子,皇后的中宮之位到時也不過成了虛設,這些人又豈會任自己將來實掌鳳印。
心思流轉間,烏雲珠碰了碰雲鬢上的釵環,雲袖一拂,起身往妝臺走去。“秀蓮,給本宮梳妝。”防患於未然,她還是需先去確定這喜兒的底細才行。
這幾日外面風言風語不斷,她也難免有些焦躁不安,因著某些原因,皇上在她身邊已不會再進入深眠,夜間也恢復了不留寢的習慣。
這喜兒自從在乾清宮當值,陪伴皇上的時間比她還長。那些宮人在底下會說皇上對待喜兒多麼寬待,前些日子不小心碰碎了宮中的瓷瓶,司儀宮女本要責罰,也被皇上一語帶過免了。
甚至皇上與襄親王商議政事時,從不讓吳公公外的宮人在旁,不知為何卻幾次讓喜兒入內伺候。
烏雲珠一直都讓秀蓮密切關注乾清宮那邊的動靜,這番下來,這些話裡的水分有多少她心中也是清楚的。她先前失態將白釉杯打碎,只因聽到了昨夜順治批閱奏章,讓那丫頭伺候在了跟前。她最懂得這紅袖添香的妙用,心中懷疑這喜兒恐怕也非善茬,不然皇后又如何會將她送到皇上面前。若真是個狐媚子,恐怕會給自己添不少難處,實在是不得不防。
她以自己在順治面前行的那些溫柔貼心的舉動,代入在她人仿若相同的行為上,只覺得那丫頭肯定是居心叵測、動機不純。
只是她精裝打扮到了乾清宮,才知道皇上午時後就去了御花園,烏雲珠笑著讓秀蓮給了小太監打賞,轉身朝來時路慢慢返回。她望了望天色,今日大雪初歇,應是去御花園賞景,只是皇上並未找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