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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方面值得我們注意:一是對理性的超越,二是精神意境的重生。

我看到她的卷首語:世界失去了它的靈魂,我失去了我的性。就感覺到了極大的震撼。徐小斌的絕望與對絕望的表達,反而使我們感受到了溫暖,透過羽蛇進入小斌的藝術世界,可以看到作家是有著自由靈魂的人,有著杜鵑泣血式的文字,而不是作為邏輯的奴僕。敘述人的聲音始終非常堅定,她是以一個精神漫遊者的身份在場的。摺疊時空的藝術手法體現了作者心靈的自由,精神意境的重生,進入到了這個層面,就表明了作者有機會有能力與世界平等對話。

張頤武:小斌的創作很特殊,二十多年來,哪個風口浪尖上都沒有她,但她卻在創造著文學重要的意義。有三點是要說的,

    第一,她的作品非常優雅,從十九世紀的西方浪漫主義,到德齡公主給我們留下的《御香縹渺錄》,東西方文化的第一次碰撞,到三十年代的個性解放,我們中國在不知不覺中失去了優雅,而當代,卻是一次優雅的大暴發,十九世紀歐美的浪漫主義,透過象歐陸經典、羅馬花園式的建築重新進入了中國,這是積極的浪漫主義,而小斌則是消極浪漫主義,是一種霧裡看花式的精微和頹廢,有著一種貴族的氣質。

    第二,神秘。神秘色彩在當代中國幾乎消失殆盡,只有小斌,二十年來創造了一個非現實的神秘世界。她的觀察世界的角度非常獨特,帶給我們一種強大的藝術力量。

    第三,小斌從來不寫中國大歷史,而只寫小歷史,其實小歷史比大歷史好看,從人性的角度來看,杯水風波的難度更大,更復雜,更微妙,實際上,意外的邊緣的東西,反而召喚了新時代的到來。所以我認為小斌是二十年來非常重要的作家,她的作品實際上填補了我們自己都不知道的缺失,一百年丟掉的那個東西。她的作品就象一顆顆水晶,串起來就是一串水晶珠鏈,我們丟掉的優雅、神秘,要找回來,我覺得這是非常有趣,也非常有意義的。

賀紹俊:今天大家發言都對小斌總的創作有一個很全面的評價,我覺得都講得非常好,但是我覺得這個《德齡公主》也是不可忽視的。《德齡公主》是她創作的一個很重要的轉變,而且這個轉變給我們的感覺是,這個潛力是很大的。我感覺讀這個東西,從它敘述方式來說完全變了,但是從本質來說還是能感覺到徐小斌的精神魅力。

《德齡公主》進入了一個歷史的場景,她完全是用自己的方式進入場景的,我覺得她是從日常生活的層面進入的,但是她又不是那種小人物的日常生活敘述,她是從大的歷史語境中來挖掘大的日常生活語境的生活層面,去揣摩東西文化當中的文化交流的景象。我覺得雖然這個東西跟我們提供的東西非常多,的確就是她寫的這段歷史應該說正好是中國和西方文化兩種文化衝突的很重要的一個時期。只有那段時期開創了這種中西文化的直接衝突,才有了以後中國的現代化、現代性就這樣不斷地壯大。我覺得徐小斌用她這樣一種特定的方式進入這樣一個歷史層面,她把很多歷史性的東西就展現出來了。她從這種日常生活層面進入,就把很多細小的被我們忽視的東西展開了,使我們就能夠去把握這兩種文化衝突中更為複雜的一層內容。

比方她經常會寫到德齡公主作為慈禧的傳譯,實際上慈禧太后和外國人交流必須要透過德齡才能實現,而德齡有時翻譯的是另外一種意思,你從表層來看好像是寫德齡的這種聰明伶俐,她在這種場合下能夠化解矛盾,使這種交流能夠實現。但是我讀到這些的時候我就馬上想到誤讀的這樣的詞,實際上在兩種文化的交流中間誤讀是非常重要的,誤讀也可能是一種潤滑劑,使這種交流能夠真正地延伸下去,但是誤讀雖然能夠解決了短期的問題,又可能遺留下長期的隱患。我覺得徐小斌她是以很多細節去進入這樣一箇中西文化交流衝突這樣一個很重大的文化話題,所以《德齡公主》看上去是一個非常寫實的,好像是寫一段歷史、寫一個歷史人物的作品,但實際上包含的意義還是很值得我們思考的。所以我感覺《德齡公主》對徐小斌而言,是她的創作中很重要的轉變,這個轉變對她來說還是前景非常大的,我覺得應該對小斌的這樣一個大膽的變化表示祝賀。

牛玉秋:我們近年來,特別是小說觀念是差異很大的,但是無論如何我覺得小說它是一種大眾化的文學形式,它不是哲學著作,能把哲學思想熔化為特別大眾化的形式裡邊這才叫能耐,所以從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