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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王公公,你給我搜搜,瞧瞧繭兒姑娘身上可挾帶了什麼東西沒有!”那王公公立即將繭兒抓過來,反縛了,便上手搜,繭兒哭道:“崔安答,打狗還要看主人,看在四格格份上,你老人家……”崔玉貴冷笑道:“我替四格格管教你,四格格還要感激我才是,對吧?哼,身上沒什麼東西?如此卻饒不了你,給我拖到外頭茶房處,將這賤人結結實實打上四十廷杖,也好讓她長長記性:我崔某人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不是那麼好欺負的!“說罷,那王太監不顧繭兒的哭叫,早將一團破布塞進她的嘴裡,拖了下去。 這時,在四格格的寢宮裡,那位英俊的日本裁縫正在教她舞劍,她的新衣裳已經掛了一屋,五顏六色的煞是好看。 四格格素來愛美,也會美,同是絞臉,絞得就細緻些,同是畫眉,畫得就嫵媚些,裁縫沒來的時候,滿朝的宮眷,只四格格一人會裁絞,四格格學什麼象什麼,容齡教的西洋舞,只四格格一人學到了底,如今裁縫的劍法,又讓四格格學得著了迷,直練到她渾身香汗淋漓,他才微笑著握住她的劍,把桌上的茶杯弄翻,用劍蘸著茶水在桌子上寫了幾個字:飄零天涯,尋覓芳華。而她呢,含羞帶笑的,在白色的宣紙上寫了一行娟秀的小字:此生已矣,來世為期。她看到自己的字,臉一下子就發燒了,為了掩飾自己的窘態,忙命:“繭兒,快把鎮紙和印章拿來!”無人應答,這時她才想起,吃過午膳洗過身子,就不見了繭兒,這丫頭定是趁她小憩之時,跑去找祖兒玩兒去了。便又叫道:“繭兒,你幹嗎呢,快來呀!”仍然沒有回答,四格格便風風火火往後房跑,漸漸地,她覺得不對,她看見有一股紫紅色的液體,正慢慢從房門後面流出來,她猛地開啟房門——繭兒已然倒在血泊裡。四格格驚叫一聲,手上的宣紙灑了一地,在空中飛揚。&nbsp&nbsp

《德齡公主》 (26)

長春宮的夜,黑得十分磣人,只在皇后寢宮中亮著兩盞忽明忽滅的燈,在燈光下,四格格看見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皇后有些猙獰。 皇后點了一支紙菸吸著,淡淡地問:“四格格,年輕輕地獨守空房,可惜了兒你這花容月貌了,是不是?”四格格驚魂未定道:“奴婢不敢。”皇后道:“我看,你也不是守得住的人,還是讓老佛爺再給你指婚吧。”四格格跪下了,聲音發顫道:“皇后主子,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皇后笑道:“你還有什麼不敢的?光天化日之下,不但胡說八道,連事情都做出來了,也不怕萬一老佛爺真的惱了,把你指婚給閻王爺!” 四格格平生最怕皇后,尤其怕皇后不動聲色地笑,這會子見皇后笑了,心裡更是沒底,便自己掌了兩下子嘴,滴淚道:“皇后主子,您就饒了我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皇后笑道:“行了行了,你也別來苦肉計了,念你初犯,皇爸爸那兒我就一個字兒也不提,若是沒耳性呢,可就難保不下割舌地獄了!”四格格哭道:“皇后主子,念在平日的情分上,您可得護著我點兒,奴婢對您一直是忠心不二啊!”皇后嘆了口氣,道:“起來吧。”又命小蟬:“給四格格看茶。” 皇后起身,親自給四格格擰了個帕子,命她淨了臉,又叫嬈兒拿來自己的胭脂眉筆,命四格格理妝。皇后自己在鏡子裡看著四格格道:“倒把一張俏臉給哭皺了!不如剛才,是梨花一支春帶雨!”四格格破啼為笑道:“皇后主子又拿奴婢說笑兒了!奴婢哪裡當得起!”這邊兒小蟬早將一杯溫溫的清茶放在四格格手中,道:“姑娘慢用。”四格格接過茶抿了一口,那皇后便輕輕執了她的手,款款道:“四格格,你是老佛爺心尖兒上的人,連我都不好比的——”一語未了,那四格格又要跪下,皇后急忙攔住,四格格道:“皇后主子真是折殺奴婢了!”皇后道:“我說的是實話,我不過是有個名份,又是老佛爺的內侄女,要說她老人家真心疼的,我瞅了這麼些年,也就是你了!德齡容齡是從外洋回來的,她老人家雖說疼她們,到底是外人,隔著一層兒呢!本來我瞧你最是個有心計的,怎麼就能把大內之中的事兒抖摟給一個小孩子!五姑娘本來快人快語,又是受外洋教育長大的,姑娘呀,你怎麼就不長一點兒心眼呢?更有甚者,那個日本裁縫,誰知道他是什麼東西?你怎麼就敢往前湊?幸好是王公公發現得早,不然的話,若是出了醜事,老佛爺的脾氣兒你可是知道的!”四格格見狀,知道這場災禍已然過去了,遂撒嬌道:“皇后主子有所不知,奴婢是看著精靈,其實只有點子小心眼兒罷了,哪象皇后統率六宮母儀天下,有真正的大智慧呢?從今後我只管向皇后主子學習便了!只怕是學一輩子也學不了呢!”皇后搖頭道:“我也不是什麼有大智慧的,要說大智慧,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