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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巧合呢?……會不會是老佛爺自己年輕守寡,也不願意讓別人……”四格格嚇得趕快捂住她的嘴。容齡楞住了,隨之聽到簾外有響聲,她忙問道:“誰?”急急趕了出去看,只見外面空無一人,遂暗暗有些疑心。&nbsp&nbsp

《德齡公主》 (25)

這天午間繭兒侍奉四格格洗身——宮中的規矩,所謂洗身,不過就是拿乾淨毛巾擦身而已,一次要用上四五十塊雪白的毛巾。 四格格洗身,一般都用專門的丫頭。繭兒一聽四格格叫,就知道洗身是晃子,說話兒才是真,這些日子,四格格神出鬼沒的,除了學舞蹈,誰也不知道她在哪兒,和誰在一起,好在老佛爺近日有德齡陪著,並沒認真想起她。 只有繭兒依希猜到些四格格的心思。吃罷午膳,繭兒一溜煙兒跑到四格格繡花的暖閣,見四格格已脫去中衣,正等著她呢。繭兒急忙接過粗使丫頭打來的水,用雪白繡花毛巾絞乾了,開始輕輕揩試四格格的胳膊,四格格這時才脫了小衣,又解開水紅嵌絲絞花肚兜,繭兒見了,讚道:“怨不得人說自古窮通皆有定,主子長得這樣兒,怨不得當主子!奴才們就是奴才,這真是一點不錯的!”四格格道:“那也不見得,我就不信這個!不說別人,就說你繭兒姐姐,有哪點兒不好?長得美不說,身量兒也是極好的,漫說是男人,就是我呀,也是我見猶憐!”說罷,格格地笑,把個繭兒臊得啐了一口,道:“呸!還主子呢,都是我讚的你!咱們到老佛爺面前兒說說,這可象個主子說的話兒?”四格格笑道:“罷咧!你還要拉我去見老佛爺?我就說,都是你撩的我!”兩人一頭說笑,一頭擦拭,不覺已過了晌午,兩人一起用了點心,用罷,四格格小憩,繭兒就靠在外邊的煙塌兒上眯著。 繭兒一覺醒來,覺著屋裡出奇地靜,恍惚間坐了起來,叫一聲四格格,沒人答應,又叫一聲,還是沒人應,就睡眼迷朦的順著迴廊走到後花園,卻聽見一種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人生病了似的呻吟聲。繭兒急走了兩步,發現聲音是從花園迴廊後面的那個小隔斷髮出來的。 繭兒趴上那個雕花窗欞的格子,輕輕舔舔窗戶紙,本是想嚇唬四格格的,卻把自己唬了一跳。 只見四格格被個男人摟在懷裡,面色赤紅,頭髮也是篷亂的,嘴裡輕輕嬌喘,那個男人,不是那個日本裁縫,又是哪個?!繭兒哪裡還敢再瞧,轉身便跑,慌亂中竟被自己的裙裾絆倒,爬起來又接著跑,恍惚間便就跑出了庭院,正迷亂間,忽見一面生的太監,直直盯著自己,遂問道:“你是哪裡的公公?怎麼跑到這兒來了?”那太監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聲道:“你倒問我!我倒是想問你呢,你是何方的宮女,怎麼跑到體和殿來了?!”繭兒一聽體和殿三字,猶如五雷轟頂一般,氣也喘不勻了,原來,那體和殿與慈禧的寢宮儲秀宮僅一牆之隔,老佛爺吃罷飯常到體和殿抽水煙,繭兒如今最怕見的人便是慈禧,生怕她見著自己,又想起起關於崔玉貴的陳年往事。 卻說那太監的發辨上纏繞著一色特殊的辨飾,眼睛奇冷,鼻孔很大,讓人見了害怕,太監見繭兒神情慌亂,叫住她道:“我問你呢,你怎麼不理人哪!”繭兒只好站並了腳,小聲道:“奴婢繭兒,是四格格房中的丫頭。”那太監一聽四格格三字,臉色稍緩,道:“既是四格格房中的,不好好伺候,跑這兒來幹嘛?”繭兒嚇破了膽的人,哪敢撒謊,且又不敢說出真話,便只好吱吱唔唔的,愈發令人懷疑,那太監冷笑一聲,揪了繭兒的衣襟便走,任憑她如何求饒,只是不聽。 繭兒被帶到一間陰冷的房子裡,外衣被剝去,只剩了中衣,她以為要對她酷刑逼供,只是簌簌發抖,話也說不出來,等了半晌,卻見無人支應,正待要走,聽見裡面一個尖細的聲音,那個聲音讓繭兒一下子癱坐在地。 一個五大三粗的大個子走了出來,若不是親眼得見,真的難以相信那麼尖細的聲音是這麼個大個子發出來的,那人自然是是整個大內之中都認得的人,不是崔玉貴,又是哪個?!那崔玉貴盯準了繭兒,板著臉開口道:“你可是繭兒?”繭兒白了臉,低頭道:“回崔總管的話,奴婢正是繭兒。”崔玉貴道:“你原是老佛爺房中的奶媽子,何時跑到四格格房中做宮女了?!”繭兒忙道:“是四格格上老佛爺處要了奴婢伺候。”崔玉貴怒道:“既然如此,就該好好服侍四格格才是,怎麼又跑到體和殿來?老佛爺既沒有傳喚你,四格格又沒有委派你,單這一條就該打!”那繭兒早就三魂裡嚇跑了七竅,顫聲道:“崔安答,……是……是四格格處一隻鸚鵡鳥兒飛跑了,奴婢追著追著,就追到這裡了,不想打攪了崔安答,奴婢這就回去便了!”崔玉貴冷笑道:“這就回去?!有那麼便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