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兩枝白蓮花與幾瓣清淡的荷葉。孩子的房間則各依他們的喜好裝修,陳心的以簡潔的黑白、灰藍為主色,陳秋的則在一面牆上貼上星空,又以深藍為主色。何清玉皺眉,說 :「一片白,像醫院。」
陳三愁拍上燈掣,天花板一盞水晶燈便如一朵盛開的金蓮,熠熠生輝。何清玉一雙流露讚歎的鳳眼反映著那水晶燈,清心寡慾的她半張著嘴,也震懾於奢華的金光。陳三愁擁著她的肩,得意地說 :「看,這樣就不似醫院了! 家也變得金光閃閃,我從來沒想過我們會這麼風光。阿玉,你一向喜歡白色,我就常常覺得你像一朵睡蓮,安靜,美麗。我叫人裝修這個家時,想的無非是你。你喜歡嗎? 阿玉,我會讓你過好日子的……」
何清玉噙著淚水,點頭。陳秋覺得何清玉感動得哭了,陳心卻覺得她哭的原因比數學書裡任何一道題目更要複雜。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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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志》 74 (美攻強受)
…紅假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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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的陳秋是個甚為纏人的孩子,通身雪白圓潤,臉頰就像兩團軟嫩嬌小的糯米餈。新屋入夥不久,他就扭何清玉說 :「媽媽,班上有房間的同學都掛了門牌,我也想要。」何清玉就買了幾塊小木板、油彩與畫筆彩碟,在家裡開起一個美術班來。
陳心得到孩子應有的童稚樂趣,不由得一整天都掛著大笑臉。他看陳秋擎著畫筆,水靈靈的黑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木板,每塗一筆也彷佛用上十二分精神,生怕塗出界。好不容易才用深藍色塗滿整塊板子,他擦擦額角的汗,說句「很累」,就把板子推給陳心跟何清玉,一臉期盼地看他們如何接手畫下去。
陳心從來不寵這弟弟,看也沒看他一眼,繼續畫自己那塊門牌。他用橙紅色塗滿牌面,再以深藍色字型寫上「Sorrow」,老覺得字型太幼稚。何清玉已畫好Bathroom跟Kitchen兩塊牌子,笑著接過陳秋的門牌,蘸上橙紅色,在上頭寫下Autumn,並畫了兩片栩栩如生的楓葉,樂得陳秋咧著嘴傻笑。
陳秋怨陳心無視他,便過去搗亂,用深藍色在Sorrow旁邊畫一顆心,頑皮地說 :「這就是你的心,藍色的、冰冷的! 哼!」陳心正要醜化弟弟的門牌,卻被何清玉攔著 :「兩兄弟別計較那麼多,萬一你惹哭了Autumn,便自己收拾殘局。下次也別指望我再跟你們做手工。」
兩兄弟立時噤若寒蟬。可是,何清玉一語成讖,以後真的再也沒人和他們快樂地做過手工。
同年,陳心上了區內最好的中文中學——T中。其實L中、B中跟D中都是T市裡數一數二的優秀英文中學,然而陳心不希望再給予自己過多壓力,便自作主張選了T中作第一志願。何清玉沒有強逼他,只說 :「讀書的人是你,只有你知道哪種方式、哪所學校最適合你,即使我是你的媽媽,亦無資格干預你的決定。」
何清玉在暑假時帶他們兩兄弟去買校服。T市有一家叫張炳記的小店專賣校服,於陳秋上大學不久後就結業了——舊的東西在不知不覺中就消失,快得讓人無從抓著往日的痕跡,哪怕只是在凌亂的風中捉住一兩根頭髮。當年,何清玉跟老闆要了兩套T中校服。陳心回家一試穿,果然合身。
那時的陳心身子尚未抽高,比不上已較他高一個頭的曲意。陳心穿上白襯衣、深藍色長褲,褲腳剛好碰到黑鞋跟上一寸半的地方,既不弔腳,亦不過長。他說 :「媽媽,你怎不買套大點的校服,可以多穿一兩年嘛。」
「嘖,你也得想想自己的個子有多高。矮得像冬瓜,還學人穿那麼大件校服,不笑死人才奇。」九歲的陳秋懶懶地說,但他自己還比陳心矮大半個頭。
何清玉溫婉地笑 :「真好看,Sorrow穿起校服上來顯得多清秀,大不了你之後長高了,就每年給你買新的校服。以前家裡沒有錢,才要你穿舊衫,又要Autumn執你的二手貨,現在難得爸爸賺大錢,我就不要你們再過委屈的日子。再過幾年就輪到Autumn上中學了……Autumn也想讀哥哥的中學嗎?」
「哼,」陳秋別開臉,說 :「這校服也不算難看。我記得有家中學不知怎的,男學生都穿白衫白褲,偏偏穿的是黑鞋,老土到爆。」
陳心上了中學,加上家境日漸優裕,何清玉也就對兩兄弟比較溫和。茶餐廳的生意上了軌道,陳三愁幾乎每晚去應酬,幾個色中餓鬼常常北上尋歡,食野味、又將年輕的女人當成玩具,在床上變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