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男方的基因不怎麼樣了,隨即又想到謝氏明珠當年受辱之事,再一聯絡這個娘子的年紀,溫宥娘估摸也知道了這一位的身份。
“溫氏傾慕謝氏明珠已久,不知娘子可否引薦一番?”溫宥娘問道。
謝氏的這位女兒搖頭,一臉遺憾道:“家母已過世多年。”
溫宥娘知道那兩份請帖的來處了,直言道:“不知娘子請奴來,可是有何要事?”
“我叫清輝。溫家娘子毋須太過客氣。”小娘子突然道。
溫宥娘掀起嘴皮道:“是個好名字。”
清輝輕笑著問道:“是麼?”
溫宥娘開始後悔自己穿越這麼多年就沒為了才女這名頭苦學做點婉約派的詩,好這會兒憋兩句詩來恭維一下人家,腹中鬧了半天,憋出半句,“清輝如明月。自然是好名字。”
清輝只是低頭一笑,一語未發。竟能讓溫宥娘感受到徐志摩所說那最是一低頭的溫柔感了。
溫柔的女人,其實是溫宥娘最不耐煩應付的,就像仇氏一般,遇到個事兒,整日就知道哭。
不過這一位,便是表面上看著溫柔,溫宥娘也知道不好應付。
“我自幼在南邊長大,也不知如今京中世家的規矩是否還如以往。也僅僅學了茶藝一道,不如溫家娘子指點一番?”清輝再開口時,卻是說到茶藝上去了。
要說溫宥娘兩輩子都算得上出身富貴,對世家絕對沒羨慕嫉妒恨的心態,可只有一點,是她無法忍受的。
那就是茶藝。和茶藝延伸出來的鬥茶。
恕她見識短薄,兩輩子的出身都不夠,是真不懂煮茶有什麼好,自然也品不出裡面加了一大堆胡椒、鹽類的茶水有何種美妙。
不過在展示茶藝之時,世人評斷的不只是茶的色、香、味,還有煮茶人的儀態和煮茶的步驟。
好在溫宥娘雖然不喜歡品茶,不過對看別人展示茶藝還是有些許耐心。
這一步步看下來,清輝在茶藝上確是京中閨秀難敵,不愧為謝氏氏族所出。
“溫家娘子可願一品?”
清輝讓婢女將茶盅送在溫宥娘面前,微笑著問。
“固不敢辭耳。”溫宥娘端過茶杯道。
再一喝,強忍下胃部想吐的壓迫感,微微頷首,“清輝不愧謝氏嫡傳,宥娘遠不如矣。”
所以也別說鬥茶的話了,咱們談正事兒吧。溫宥娘在心底吶喊。
可清輝似乎並不想說得這般痛快,只道:“清輝聽聞溫家娘子畫藝了得,為京中翹楚,不知今日可得一觀?”
溫宥娘笑著道:“不過虛名罷了,不值清輝高贊。”
清輝卻當做沒聽見,只輕拍手,便有身後的丫鬟上前跪下傾聽。
“且將我從南邊帶來的顏料拿出來,讓溫家娘子品鑑。”清輝輕聲道。
溫宥娘想扶額,忙制止道:“清輝客氣了,畫之於我,不過消遣,並無深研,恐汙眼耳!素聞謝氏明珠,國士無雙,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清輝乃明珠後人,當深得訓教,宥娘不敢獻醜!”
品完茶,便是畫畫,畫完畫指不定就接著來音律了,音律一完,還有棋藝。四者她只擅其一,且要真將琴棋書畫比完,也不知是何時了。
與其跟清輝浪費時間,倒不如干脆認慫的好。
清輝見此,也不好勉強,只道:“家母早逝,說來清輝亦不曾得過庭訓,至今仍憾。”
怪我咯?
溫宥娘死死忍住了想吐槽的心情,一臉遺憾道:“自古紅顏薄命,多為天道所妒。清輝不必介懷,既是明珠,往生便是極樂。人生苦短,極樂才是歸途。”
清輝頷首,“溫家娘子說得有理。想必令慈亦是如此。”
“唔。家母如今應是過了奈何橋,早已往生。不知落入誰家,冷否?餓否?樂否。”溫宥娘抽搐著嘴角道。
清輝又道:“據聞令慈過世之時,溫家娘子不足三歲。恐早已不識得令慈音容罷?”
溫宥娘回道:“是識得的,常與夢中相會。宥娘與家母之情,雖不及清輝與令堂之深,亦當不淺。”
“果真?”清輝一副不信之態。
溫宥娘能昧著良心說她對張氏有極深的母女之情就是極限了,還真沒無恥到再將那份‘母女情’渲染得感動天地。
因此,她只能當啞巴了。只淺笑著不說話,一副你自己領會的神態。
清輝看了溫宥娘半晌,突然從袖中拿出了一封信來,道:“家母當初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