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羅……”殷離眸光轉而落在那一襲官服的男子身上。
“臣在……”谷羅眼眸裡快速閃過一絲狠戾的光澤。
“立刻讓所有臣子到我府上,就說我有要事交代。”殷離冷了嗓音,即便一身的頹然,此刻因為那份殺戮和陰寒,反而愈發的詭異邪氣,“還有立馬給我列一封詩靜軒門生的清單,以及投向凌王的臣子。”
“是……”谷羅點了點頭,見殷離已經交代完,頓時也退了下去。。
“顧惜……“殷離目光最後落在那一襲軍袍的男子身上。
“請大皇子吩咐。”顧惜拱了拱手,滿目都是冷峻之色。
“讓所有暗衛全部出動,見人就殺,今夜我要血染滄祁。”最後一句話殷離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將離帝都最近的東華軍連夜調入皇城,殷秀想要成親,他休想得逞。”
“東華軍不是必要之時才出動的主力麼?”顧惜有些詫異的問道。
“現在便是必要之時,顧惜,你是不知曉父皇打的什麼心思,父皇根本就不想將皇位傳給任何人,或許說父皇不會將皇位傳給任何一個他無法掌控之人,也不會讓任何人一家獨大,你當真以為他為何要留下所有皇子,為的便是利益所趨互相制約,誰勢力失衡,他便會偏向另外一邊,永遠的贏家永遠都是他,父皇好狠的心思。”殷離冷了嗓音,即便是他也不過是現在才突然醒悟,先是殷秀,哪怕退了兵權,父皇依舊讓他封王,那時候他和阿洛還單單以為父皇偏愛殷秀,如此看來,父皇誰都不愛,父皇只是早已看穿唯有他和殷秀兩人勢力最大,能力最強,失去任何一方,他都可能坐不穩皇位,難怪這些年無論他如何迫害,父皇總是偏幫著殷秀,哪怕殷秀胡作非為,任意妄行。後面又是詩家,留下詩家的獨苗,便是要詩家感激皇恩為他所用,詩家的勢力有多深,只怕父皇也不知曉,故意讓他削弱了詩家的勢力,卻在他勢力發展到無法控制之時,再次啟用詩家,詩家要起死回生也要莫長的一段恢復時間,後來又是他和阿洛,再是殷祁,父皇不要任何人死,卻在誰鋒芒畢露到他無法掌控之時啟用另外一番勢力制壓他無法掌控的一方,說到底這皇家不是誰算計著誰,想要活著,就得強大到任何人也無法撼動,阿洛說得對,只有權勢是最真的,那些致命的東西捏在自己的手裡,才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還有將七皇子殷逸秘密接到我府上來。”如果他沒有猜錯,幾個皇子裡面最好掌控的便只有殷逸一人,殷逸自小受盡寵愛,只愛風花雪月和漂亮之物,對其他任何東西都無興趣,是最好控制之人,父皇,你想利用我,可沒有那麼容易。
“皇上他……”
“父皇的意思明確不過,現在詩家與凌王聯姻,幾乎佔了三分之二的滄祁勢力,父皇先前只是想著藉著詩家和凌王要打壓我,卻不想詩家竟然崛起的如此迅猛,而凌王竟然藏得如此深,如今……”殷離頓了頓,並未急著開口。父皇的失策在於未小看殷秀,卻終是小看了詩家,以為他奪得了詩家大部分的勢力,詩家要想再次崛起必然費好長一段時間,方才放心讓殷秀同詩家聯姻,哪裡想到如今局面早已失控,所以他若要動手,父皇絕對不會阻止,只怕還會從後面幫上一把。
“大皇子的意思是皇上絕對不會允許凌王與詩家聯姻,更加不會允許凌王一家獨大,所以對於我們與殷秀之間的明爭暗鬥,皇上只會睜隻眼閉隻眼,必要時刻甚至會推波助瀾,巴不得我們兩敗俱傷。”顧惜思索了片刻之後緩緩開口。
“我自是不會讓父皇得逞,更加不會讓殷秀得逞,給我安排下,我要秘密會見烏蘭國君,就說如果他想要殷祁活著的話。”殷離微眯了眉目,默然彎下身子將殷洛抱在懷中,“阿洛,我答應你絕對不會讓你慘死,那些傷害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你說得對,所有的東西都是虛假的,我連你的命都保不住,我還在奢望什麼。”
殷離微微側過頭顱,怔怔的看著那一片燒焦的焦土,這片土地再也開不出千樹梅花,即便開出也再不是以往的梅花香,過了就是過了,世界上沒有一模一樣的存在,哪怕是這梅花都是如此,何況是人,君兒,你只能是我的,即便我得不到,任何人也休想得到,我給過你機會的,我說過只要你回到我身邊,我就什麼都不要,就陪著你,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也不想傷害你身邊任何一個人,可是你們殺了煙兒就罷了,為何連阿洛你也不肯放過,我只是想要你而已。你便如此恨我,如此薄情。
“屬下立馬去安排。”顧惜點了點頭,見殷離滿目幽深,孤孤單單的站在焦土之上,渾身散發著一股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