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名和今後的前程,所以錢汝珍打算用車輪戰術,不惜傷亡,拖垮那龍女。一念及此,倒讓鳳凰對這位錢夫子連帶對整個川江幫刮目相看了。川江幫能有今日地位,看來的確還是有它的一套路數的。
錢汝珍的戰術不錯,只是兩年不曾交手,龍女的身手較之初到峽江時又有了不小的進步,想必是因為峽江的急流較之天下任何一處水域,都更能磨鍊龍女的心志與身手。她浮上水面換氣的間隔如此之長,速度又如此之快,而且每每利用川江幫水手為掩護,弓箭手很難抓住機會。即便趁龍女下潛未深之際勉強放箭,箭支入水不過三尺,已經無力。而片刻之後龍女已經又刺傷了一名水手。
三輪之後,川江幫顯然已成強弩之末。
鳳凰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臨行前五哥囑咐她不要輕易出手,儘量讓川江幫去對付龍女,現在看來,五哥盤算的那個坐山觀虎鬥的主意,終究行不通。川江幫這群地頭蛇,可不是龍女的對手。
二、射日弓,穿雲箭(3)
正當她的手伸向背後的短弓,錢汝珍突然雙手一分扯掉外袍,踢掉短靴,縱身躍入水中,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短刀。船上眾人面面相覷,長腳鄭六結結巴巴地說道:“錢,錢夫子……的水性好像……好像不怎麼樣吧?”可是錢汝珍下潛的速度,卻一點也不像一個水性不怎麼樣的夫子。
龍女在水中屈起身子,一個翻滾躲過了錢汝珍刺來的短刀,然後順著附近暗礁激起的一股急流,繞到了錢汝珍身後。
錢汝珍向水下潛得更深,讓開峨眉刺,搶上了水流的上游,順著水勢挺臂一刀,斜斜削向龍女的腳腕。
川江幫的船伕們看得目瞪口呆。
錢汝珍在水中幾乎與龍女一樣靈活敏捷,只是他無法在水下待太長時間。就在他第三次向水面浮去打算換氣時,終於被龍女抓住了機會,分水峨眉刺披水而上刺向他後腰,迫得錢汝珍不得不憋住一口氣回過身來對付峨眉刺。龍女腰肢一擺,如游魚般滑到了他的上方,將錢汝珍重新逼到了水下。
眾人都已明白龍女的主意——她是不打算給錢汝珍換氣的機會了。川江幫幫眾失聲大叫,但是已經看不清水下兩條纏鬥的身影。
弓弦響處,一支長箭破水而入。剎那間水面上泛起一片血紅,錢汝珍浮了上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龍女也在數丈開外浮了上來,左肩處插著一支長箭,倚在一片礁石上,臉色蒼白,指著船頭兀自張弓而立的鳳凰,嘴角微微哆嗦著道:“你手中……是不是……是不是……射日弓、穿雲箭?”不然怎麼可能穿透兩丈急流射中深潛水中的她。
直到錢汝珍安全上船,鳳凰方才收起弓箭,答道:“不錯,家師飛鳳峰鳳飛飛。你識得這弓箭,想必也是我門中人了。你是集仙峰弟子?”
龍女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片刻後方才睜開眼說道:“我是集仙峰齊小魚。”
精於水戰的集仙峰弟子,唯一畏懼的便是飛鳳峰的射日弓穿雲箭。
面對鳳凰,龍女已經全然失去了往日的威風。
鳳凰緊盯著她問道:“既然這兩年你一直待在巫山,想必知道姬瑤花姐弟現在在什麼地方了?”
小魚一指神女峰,“姬瑤光腿疾又犯了,這些日子他們一直住在神女峰上。”
鳳凰注視她片刻,說道:“希望你沒有騙我。你走吧。”
小魚咬緊了牙,一轉身沒入水中。
江面上一片寂靜,眾人望著鳳凰的目光是她熟悉的敬畏,除了渾身溼透的錢汝珍。
他若有所思地望著小魚消失的方向,突然回過頭對身邊的長腳鄭六說道:“傳令下去,派兩隊人跟著,就說川江幫與集仙峰向來交好,今日雖然多有得罪,但是事出有因。為表歉意,特請齊姑娘去*總舵養傷,待齊姑娘傷勢康復後,再恭送齊姑娘平安出境。”
他這話說得光明正大,又特意提高了聲音,江上往來船隻自然聽得清清楚楚。
鳳凰不免多看了錢汝珍幾眼。一山難容二虎,川江幫和集仙峰向來不對盤,她還以為錢汝珍會乘勝追擊,卻不料他下的是這樣一個命令。只要聽到這話的人都該明白,以川江幫在峽江之上的聲名地位,自是不能自毀諾言讓人瞧不起,看來錢汝珍是要借這個機會與集仙峰拉近關係了。
真狡猾,居然能這麼快就跳出五哥設下的圈套。
鳳凰一時間不知道是該佩服錢汝珍的精明,還是該懊惱五哥的失算。
安排好這件事,錢汝珍才回過頭來,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