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可避免觸及某些原則性分歧,彼此都失去了控制,盡情發洩著累積的怨氣,終致不可收拾。
有什麼比世間最鋒利的刀劍更能令人疼痛?唯有來自至親至愛的傷害。方思慎再也不願回想那些互相攻擊的部分。父子倆太過了解,一個眼神,一個詞語,就足以抽得對方體無完膚。
方思慎的心裡一片淒涼,身上反而絲毫感覺不到冷。
他不確定洪鑫垚能不能理解,這時候卻希望他能理解,儘量解釋得直接明瞭。
“我爸跟我,想法一直很不相同。這種不同,就像你跟我一樣。同一件事,我覺得不對,你也許並不認為有錯。”
洪大少張張嘴,無從反駁,又合上。
“但是我們是父子。我是他兒子,他是我爸爸。我連不理你都做不到,當然不可能因為這些不理自己的父親。”
洪大少又張張嘴,再合上。
“但是那些不同總在那裡。即使雙方都裝作沒看見,小心翼翼地迴避、妥協、遷就、退讓,它總在那裡,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堆得越來越多。多到無法忽視的時候,也就是倒塌的時候。”
方思慎在一棵樹下停住,迴轉身:“洪歆堯,我記得你曾經說過,覺得我與別人不同。也許這種不同,讓你覺得新鮮。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之間的差異有多大?我無法接受的,在你的生活裡司空見慣。你不感興趣的,佔據了我生活的絕大部分。”
見洪鑫垚一副想說話的樣子,方思慎微微搖頭:“我沒有否認你的意思,特別是……你的感情。我相信……你是真心的。可是,無法互相理解,互相認可,基本的人生追求背道而馳,你以為,單憑感情,能支撐多久?父子之間……尚且如此,何況……沒有血緣關係的外人。”
洪鑫垚拼命搖頭。他想說你不對,不是這樣,根本不是這樣。然而他嗓子噎住了,腦子也塞住了,什麼都反應不上來。看著書呆子慢慢轉過身去,一步一步往前走,整個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