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了血汗,一干弟兄們多少總得分點代價;起初我們好言好語,以江湖規矩求見,不想卻橫道天山派凌辱冷落,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如今既已動過了手,分明瞭勝負,自然……呃,行情便另須談過了,於某人不貪圖他天山派的金銀財寶,只要潘一志他拿出‘玉麒麟’,我黃衫會的人立即轉身上路……”
冷悽悽地,孟漁道:“便算你以禮拜山求見,也不過是為了那‘玉麒麟’而來吧?”猶豫了、一下,於德壽硬著頭皮道:“不錯……”生硬地,孟漁又道:“於德壽,你憑藉了什麼道理來求取這‘玉麒麟’?只是暴力麼?”一下子怔窒住了,於德壽訥訥地道:“當然……呃……有理由……”神色嚴峻而森酷,孟漁道:“什麼道理?”側旁,秋離一笑道:“我便插上一嘴吧,孟老先生,這理由很簡單,在當年,找到這座‘玉麒麟’的主人共有兩人,一位是天山派的第二代祖師爺一覺子,另一位,則是武林南北大盟主‘金戈銀駒’席百忍,對不對?”孟漁頷首道:“不錯。”眉梢子一揚,秋離又道:“當初因為這座‘玉麒麟’腹中有一株‘丹參’正待成形,為了這株‘丹參’的長成,便將‘玉麒麟’埋入土內,相約在這株‘丹參’長好之後,由天山派一覺子的晚輩及席百忍的後人共同前來掘起,是麼?”緩緩地,孟漁道:“正是。”笑了笑,秋離道:“天山派人丁茂盛,繁衍呂大,一覺於的晚輩門人可謂多而又多,有如過江之鯽,他當然有人來繼承這件寶物,但是,江湖上的幫會組織卻沒有這麼嚴密而持久的傳統了。世事多變,滄海桑田,一百七十年以前的南北武林盟會早已冰消瓦解,蕩然無存,如今,天山派固然有傳人來承受此寶,只是當年的席百忍卻沒有後代來分享了。”孟漁靜靜地道:“說下去。”秋離一笑之後道:“既然席百忍無後人來繼承此寶,而這件寶物讓天山派獨吞又說不過去,因此,便需要找出一個可以比擬席百忍當年在武林中身份地位的幫會來接替這樁差事與利益,而現在,黃衫會乃北六省的綠林第一幫,於德壽當家又為黃衫會之魁首,所以,他便奮起承擔,冒險而來,換句話說,‘玉麒麟’的主兒他自然也就要算上一份啦!”一挫手,潘一志叫道:“於德壽只不過是黑道上的一個草莽,便算他有點勢力,又怎能比擬當年的席大盟主?”傲笑一笑,秋離道:“或者他比不上,但是,有我姓秋的在,這說法就要大大的不同了,潘老大,你認為如何?”潘一志痛恨地道:“秋離,你是助封為虐!”一撇唇角,秋離淡淡地道:“隨你說吧,黃衫會固然是黑道上的草莽,但你們天山派,卻也算不得什麼高人雅士!”驀然,“馭風一鵬”尚克農叫道:“當年師祖一覺子與席百忍約定取這‘玉麒麟’之時,曾有一件折斷的‘玉鳳凰’作為信物,兩半‘玉鳳凰’併為一,才能取寶分享,如今黃衫會可有那另一半‘玉鳳凰’麼?”此言一出,於德壽不禁面上變色,他側首望著秋離,自光中在徵詢著秋離的意見,這意思很簡單,只是在問要不要翻臉動手罷了。秋離一搖頭,慢條斯理地道:“尚克農,冤枉你活這麼一大把年紀了。”尚克農怒道:“秋離,你這是何意?”
哧哧一笑,秋離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你還搞不清楚麼?
你天山派求黃衫會還是他黃衫會求你天山派?你們乃敗軍之將,’辱國之臣,尚奢談什麼道理條件!老實說,沒有什麼可商量的。黃衫會不能代表席百忍,黃衫會更沒有取寶的信物,但他們戰勝了天山派,流了血,流了汗,就憑了這點,他們就可得到‘玉麒麟’,不但得到,而且是全部,沒有你們的份!”“馭風一鵬”尚克農禁不住氣得強身亂抖,鋼牙緊銼,在天山派的上下諸人面色齊變中,秋離又冷冷地加上一句:“你們記住了,成敗,才論英雄!”暴凌地,天山掌門潘一志吼道:“秋離,你也太欺人了!”秋離安詳地道:“這總比你們屍集如山,血流成河來得輕便,是麼?”沉默良久的孟漁輕輕用手揉著額頭,半晌,他低啞地道:
“秋離,設若這條件辦不到呢?”笑了笑,秋離道:“那就得看於大當家的準各怎麼辦了……”瀟瀟灑灑,責任已推到了於德壽的頭上。於德壽來不及多思,一仰頭,緩緩地道:“於某人苦衷,尚請孟老前輩諒宥……”姆指與食指一彈,發出“啪”的一聲輕響,秋離,含著他那一抹獨特味道的笑聲又道:“說真的,寶物雖是寶物,卻乃是一件沒有生命的東西,他的價值也是由人們自行去衡量斟酌而擬定的,天下之大,沒有比活著享受生命更為珍貴,只有感覺到的七情六慾才是真正的喜悅,否則,世上的一切也就全失去其意義了!人是所有事物的主宰,而並非由事物主宰著人,恩?”低沉地,孟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