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問,說是陶公子一大早就帶著鸚鵡和小貂逛花園去了。
逛花園啊!
北諦君急急想見他,便朝花園趕去,到了公孫府後院,那小傢伙果然在院子裡蹦躂。
假山林立的亭子間,立了熟悉的清瘦身影,高高託了鳥籠子,對著鸚鵡擠眉弄眼,那隻小貂懶洋洋的蹭在桌子上,看著一桌子的糕點溜哈喇子。
北諦君剛準備走上前去,就被後面的來人叫住,回頭一看,正是從外面剛回來的周柏軒。
那周柏軒也不跟北諦君客套,開門見山就道:“來跟你說個急件,早上衙門收到條子,太后差人來問,想知道主公什麼時候回去?”
北諦君停下腳步,沉吟片刻:“是不是京城出事了?”
“那到不是,永南王還沒有動向,可聽探子彙報,說是最近嶺南操練兵馬很是勤奮。也不知道永南王到底想幹什麼……他拿了兵符,也沒有用處,怎麼能那麼容易就可以排程主力軍隊呢!”
“他不需要排程,他只需要讓兵符消失,這樣我們排程不了,他就有實力跟我們硬幹了。”
“那你……什麼時候回京城呢?” 周柏軒又問。
北諦君不回答,看了看前面正跟小畜生玩得歡樂的陶豔,指了指他道:“……這就要問他了!”
周柏軒真切的從鎮國公的眼底,看到了柔情似水,也看到他苦於求人卻不得的無奈。
“他要是一輩子不回去了,你怎麼辦?”
這話問的很叫北諦君傷腦筋,可卻一點也不誇張,北諦君其實自己也曾經想過這個問題。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那我只能請你跟太后說聲對不起,我這一輩子,都要耗在這裡,什麼時候陶豔願意跟我走了,我再什麼時候回京城。”
周柏軒沒有想到他竟然下了那麼大的決心,這一點也不像當初的北諦君,可是真的就這樣能拋開一切,一走了之的在江南守著一個人,守一輩子麼?
“江山不要了?”
“可以不要。”
“太后和皇上不要了?”
“他們跟我去哪裡沒有衝突。”
“好吧……”周柏軒又問了最後一句:“……那雅公子,也打算不要了?”
北諦君頓了頓,對周柏軒道:“……這個問題,我想了很久。”
“結果如何?”
他面色凝重而痛苦,卻是真的陷入了兩難的困境中,吐出的字,也根本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倒是真的有仔仔細細考慮過:
“……我對不起寂月,如今我更不能對不起雅,不管怎麼樣,雅是我的責任,我會照顧他一輩子……至於陶豔,……我現在還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如果是因為對方的存在而讓陶豔無法介懷,我只能盡最大努力請求他的理解,如果他壓根不在乎我的話……”
他說完這半句,後面就是沉默。
如果他壓根不在乎自己呢?
這個問題,他倒是沒有想過結果。
如果陶豔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他,這一切都是他的一廂情願,是不是很可悲呢?
周柏軒側目一笑道:“到也不是安慰你,只是在旁人看來,他不在乎的可能微乎其微,不然,怎麼會繞了那麼大一圈子,又被你那麼容易的抓回來了?……我看,有些話還是當面問清楚的好。”
說完,周柏軒輕輕推了一把北諦君,又對著亭子裡的陶豔道:
“陶公子,可否借個寶地讓我們一起看看風景?”
北諦君沒有留神,一個趔趄就被周柏軒推到了陶豔面前,陶豔倒是吃驚北諦君會在這個時候出現的,愣了一會也不知道說什麼。
北諦君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的尷尬過,只是乾乾的笑了兩聲,“……那個……呃……”
“你有話對我說?”還是陶豔先開了口。
“恩。”
“那你就說吧!”他也不迴避,挺了挺腰板,“想對我說什麼都說個清楚,省得下次萬一一個不注意真的嚥氣了,可就沒機會了哦!”
這個傢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抽了抽嘴角,正要敲打他的小腦袋,不想身後有下人急急跑到花園,對周柏軒道:
“大人!大人不好了!——幾房妾室跟之幽公子快要在大堂裡打起來了!”
“打起來?打什麼?”周柏軒大驚,一把扯過那下人的衣襟問。
下人也很是心急:“大老爺去世的時候沒有留下遺言,這回兒都在爭著世子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