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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杜瑕點頭道:“我已寫好了書信,預備明日一早就找人捎到濟南府去。”

誠然他們都知道牧清輝訊息靈通,人也精明,只怕早就窺得一二,可到底如今大家都是一家人,就怕有個萬一。若是他們早就得了訊息,做了準備,自己不過多找人送封信罷了,也損失不了什麼;可若是不知道,豈不是救命的事兒!

杜河聽後沉吟片刻,搖頭道:“不妥,不妥,找人捎信恐怕不便利,若遲了或是中間出什麼差錯反倒不美。不若叫王能一早啟程,他親自帶信跑一趟,快的話三、兩日也就到了,不過多給他些額外的賞錢也就罷了。”

主意已定,杜河立即叫王能來,如此這般的吩咐一番,又特意去租了一匹快馬,連帶著捎給杜文和牧清寒的幾身衣裳,只待明日五更,城門一開便送出去。

王能獵戶出身,馬技嫻熟,次日天不亮就出了城,果然策馬狂奔。他不是官身,也無功名,自然是沒辦法走平坦的官道的,但他中間除了停下兩次給馬歇腳、飲水、吃草,自己幾乎晝夜無休,不過隔天傍晚就到了。

待進了濟南府,王能顧不得歇息梳洗,找人打聽了牧家所在便風塵僕僕的登門。牧清輝此時正待客,聽聞陳安縣杜家來人也是一愣,本能覺得有事發生,忙叫人請進來。

王能進來也不多話,只把信和包袱遞上去,低頭老實道:“我家老爺說,牧大爺看了信就一切可知曉了。”

牧清輝見他一身塵土,大冷天還滾了一臉的汗珠,就知道這是累狠了,忙命人領下去好生接待。

稍後牧清輝拆信一看,不禁駭然,當即一彈信紙,與客人道:“怕是真的了,難得他們家的訊息竟也這般靈通!當真不可小覷。”

牧家雖不經營糧店,可到底手下人多,這幾年又偷偷養了出海的船隊,誰不吃飯怎得?

如今旱情日益嚴重,眼瞅著都沒個下雨的徵兆,瓜果菜蔬柴米一類便都開始耐不住漲價,只叫下頭百姓怨聲載道。

牧清輝作為大祿朝知名豪商,也是濟南府商會骨幹,今日便是會長前來找他商議對策。

大祿朝商會非比尋常,雖不在官僚系統,可自成一派,往往緊密團結,關鍵時刻上下一心,做非常舉措,起平衡市場的巨大作用,不可小覷。

這頭杜瑕有書信通風報信,牧清輝進一步確認了之前情報的可靠性,當即與會長商議一番,如此這般的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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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紅杏那邊。

紅杏被抓姦後見無法脫身,只得叫破自己與杜文的關係,著實把趙老爺上下唬了一跳,一干人等面面相覷。

趙三姑娘最先回過神來,雙目冒火,只咬牙切齒的上前,狠狠往她臉上扇了一巴掌,又對爹孃泣道:“卻還猶豫什麼,左右不過是個簽了死契的丫頭罷了,如今她做出此等不要臉的事來,生生也把女兒的名聲帶累了。日後傳將出去,只道我專門養丫頭勾引自家兄弟,還有甚面目活著!”

說罷,捂著臉啼哭不已。

趙老爺的嫡妻蔣氏最見不得紅杏一等妖嬈風流的丫頭,本就打算藉此機會將她打發出去。哪知又功虧一簣,竟叫她爬了自家兒子的床,又汙了女兒名聲,只恨不得將她立時打死,故而也跟著勸道:

“老爺,女兒說的是,如今咱們家暗自保重尚且來不及,何況又鬧出來這般下作事。這一雙兒女一個下月便要娶妻,一個剛訂了親,怎容得這些腌臢事!不若將她打死了算完!”

蔣氏本就看她不順眼,只是姑爺卻也不是什麼老實人,還未娶妻就先收了七、八個房裡人,庶子也有兩個,斷不是良人。

原本蔣氏是不願意這門親事的,無奈自家女兒在一次燈會上無意中被對方撞見,那小子生的確實好,又慣會花言巧語,一發的手段出眾老道,只勾的女兒鬼迷心竅,非嫁不可。

女兒死心塌地,姑爺那邊也正經八百託人上門提親,老爺見兩邊家世相當,容貌也匹配,竟就應了!

沒奈何,蔣氏琢磨著女兒打小嬌生慣養,性格嬌憨,沒什麼心機,若是嫁過去,兩縣終究隔著三五日路程,便是有什麼也支援不及,需得找個有心計的從旁輔佐,說不得也要協助女兒將姑爺攏在身側……

她暗自留心,思來想去,見紅杏是個簽了死契的丫頭,又生的妖嬈,且有野心,這才一點點提拔起來,預備日後給女兒做個臂膀,也省的留下勾壞了自家爺們兒。

到時候女兒捏著紅杏的賣身契,生死由她,不怕這丫頭不認命,便是勾了姑爺,也只敢給女兒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