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大臣,朝中大臣,重點是身強體健,或是乾脆說年青的大臣……比自己更年輕的……貌似他孃的還真沒有!
他本想說牧清寒與自己同歲,且官職高了不止一星半點兒,然而話未出口就想起來,人家還在前線打仗呢!
正巧郭遊陪著師公魏淵邊走邊說,打從旁邊經過,秦大人瞧見之後兩隻眼睛都綠了,二話不說就往那邊衝。
杜文正想跑,卻不料秦大人早猜到了,竟一隻手還死死鉗住他的胳膊,另一隻手拼命招呼道:“魏大人,小郭大人吶!且住,且住!”
這幾日秦大人四處遊說,搞得人人“自危”,老遠見了他便作鳥獸散,簡直同後世那隻知讀書的書呆子班裡的體育委員呼籲大家積極參與運動會一般的不受人待見。
這會兒他扯開嗓門一喊,就見魏淵同郭遊齊齊色變,大有轉身就走的衝動。
杜文一看是前陣子自己割袍斷義的郭遊,先就有些不自在,可卻死活掙扎不開,心中不禁叫苦不迭,心道恁老這般大的力氣,何等老當益壯,卻還找什麼旁人!
秦大人這會兒早已是殺紅了眼,哪裡還管什麼政鬥,恨不得看見一位黑頭髮的同僚就抓了壯丁,自然沒注意到杜文同這對師徒黨派對立的事實,又開始唾沫橫飛的說起來。
前段時間魏淵敗於唐芽手下,功虧一簣,本就心中鬱郁,卻哪裡有什麼見鬼的心思關心甚麼驅邪儀式!這會兒若不是估計到風度,早就拔腿走了。
而郭遊一看秦大人後頭一併拖來的杜文,先是一怔,旋即忍不住笑起來。
杜文字就有些尷尬,這會兒又給“政敵”瞧見自己踉踉蹌蹌的狼狽模樣,當著好不難堪,臉都紅了。
就見郭遊笑眯眯的問道:“哦,原來杜大人已經決定要為國出力了麼?當真叫人敬佩的緊!果不愧是我朝年青一代的表率,聖人欽點的榜眼!”
秦大人本想拉他入夥,哪知還沒開口的,對方竟先幫自己勸起杜文來,當即大喜過望,也顧不上許多,順著重新說起杜文來:“是呀,便是這般,杜大人當真令我輩敬佩的很!”
老話說得好,一鳥在手,強過二鳥在林,且先拉一個再說,省的他們兩人都不願意,卻先結成同盟,齊齊對付起我來。
許是對唐芽滿滿的怨氣無處釋放,魏淵竟也微微笑了下,十分誠懇的點點頭,捋著下巴上一縷美須感慨道:“當真好得很,若非老夫已經年老體邁,又多病多災,必然也忍不住要下場了。”
杜文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心道自家師公對付他當真是不錯的,這果然是個損人不利己的老狐狸精!
你算老邁麼?有這個算計的功夫,索性就去□□呀!
魏淵、郭遊、秦大人三位瞬間站到一處,貌似不經意的將杜文圍在中央,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又帶著幾分臭不要臉的奉承,只叫杜文雙拳難敵四手,枉費他口才過人,竟連個插嘴的機會都沒有!
偏秦大人也是個陰損的,但凡身邊有同僚經過,他必要滿臉感動的對人宣告,說年輕的杜大人是如何如何的深明大義,已經決意要參與儀式了。
本來麼,這大半年來眾人都過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十分不痛快,而今好容易放了年假,又要歡慶一番,且反正不是自己上,便都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兒大起來,紛紛交口稱讚起來,誇杜文如何如何為國為民……
饒是杜文再不要臉,畢竟還沒得到岳父何厲那般真傳,不等他解釋清楚,內外竟然就已經傳遍了!
這可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見杜文恨得咬牙切齒,隱約有跳起來打人的衝動,秦大人又想起來,他似乎一直都不曾放下煉體,也怕把人逼急了,忙又伏低做小的賠笑臉解釋說:“杜大人莫怕,因今年情況不同,聖人和太子也體諒我等,因此只需在宮城與內城轉一圈即可——且也不需人人甲盾齊備,統共也沒多少的。”
現在杜文是真想跳起來,往這張苦哈哈的老臉上狠狠來一拳了!
見秦大人身後的魏淵和郭遊眼中似乎帶著幸災樂禍等諸多情緒交雜的笑意,杜文心道既然左右都是死定了,說不得要拉一個墊背的,於是一咬牙,指著郭遊道:“秦大人,我便去了,順便與你推薦一員猛將!你是不知的,這位郭遊郭曠之端的是一員猛將,想當年我等同在濟南府學,他射的好箭,騎得好馬……”
第一百零二章
杜瑕正在家裡逗兒子玩; 就見小雀進來回稟說:“夫人; 大爺回來了,同來的還有一位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