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5部分

玉質梨花映月,芳姿杏蕊生春。凌波點點不生塵,卸卻人間脂粉。

素服輕裁自■,竹冠雅襯烏雲。輕煙薄霧擁湘裙,小玉雙成堪並。

二人俱是清年秀質,敘禮坐下。鴻儒道:“遠勞二位仙師俯臨,有失遠迎,罪甚!罪甚!敢問尊號?”跛李道:“這位仙丈道號元元子。這位就是他閫君真真子,是我昔日海上的相知,叨在他愛下,故請來扶助真主。”玉支道:“敢問尊姓?”元元子道:“山野之人,不掛姓名於人世久矣,只稱賤字罷了。”茶罷,擺齋。跛李道:“探事的可曾回來?”黃統道:“來了。鄒縣見殺了他差人,便十分防守,已詳上司請兵來剿,城門上嚴謹的盤詰哩。前日張翰林往南京去的,馬牌都是從城上吊進去的。”元元子道:“必須先發制人,事不宜遲,先去取了鄒縣,一則救取家眷,二則取倉庫錢糧,以供軍需。”玉支道:“我已有計了,只須如此如此。”跛李道:“好計,此是初出茅廬第一功。”即刻傳令,派人辦起行頭來起身。真真子便到內裡去相見。

卻說田知縣見說殺了差人,大驚道:“這廝們敢於如此橫行,其心大不善。”連夜備成詳文,請兵征討。一面揀選民壯士兵把守城池,嚴查出入,盤詰奸細。又恐東阿土城難守,遂將縣事託與縣丞,他往東阿去料理。這縣丞本是吏員出身的,到也諳練,各事謹慎,晝夜提防。到第三日,探馬報道:“張翰林到了,離城只有四十里。”縣丞便分付預備下程,打掃公館伺候,傳夫迎接。自己卻不敢擅離,只在城下迎接。午後先到了三個家人,押著八抬行李,逐一查明進城。至將晚時,許多家人擁著一頂官轎,後隨六頂小轎,十六匹馬,一鬨而入。縣丞迎接到了公館,謁見過,復到城上查點。更夫、巡守回衙,猶不敢脫衣,只得連衣而睡。

到三更時,睡夢中忽聽得一片吶喊之聲,忙跳起來看時,只見窗子上照得如同白晝。只說是城中失火,忙趕出堂上。只見衙役報道:“不好了,賊兵已進城了。”忙問道:“是那裡的賊?”報事的道:“北門已開了,不知是從那裡來的。”正說間,只聽得外面一片響聲,早有數十人搶入衙門內來,手持器械開啟獄門,把眾囚盡行釋放。四圍火光燭天。縣丞見事不諧,忙轉身入內。不意隔壁察院衙內牆上跳下幾個人來,手起刀落,將衙內的人,不論男女,殺的罄盡。直到天初明時,劉鴻儒進城,才傳令救火,將老母、妻子安插後堂,復升堂聚眾。諸將都來請功。

原來昨晚之張翰林,就是玉支等著人妝來的。玉支、跛李等也到堂上坐下,叫人把張治、胡鎮帶來,二人戰兢兢地跪下。劉鴻儒扶起道:“為小子的事,連累二位吃苦。如今敢求同舉大事,共享富貴。”張治道:“小人是守分良民,如何可隨你做這樣事?”黃統道:“田知縣怪你二位賣法受贓,他得了銀子,將二位過付的必要滅口,以表他之清廉。你不如隨了我們,以全性命,並可圖下半世的快活。如今上司有甚分曉,官兵單弱,諒無我們的敵手,惟二公上裁。”二人逆料不能脫身,只得應允。

玉支道:“今得了縣治,可尊劉爺為主,我等序起爵位來好行事。”將公座移上暖閣,請劉鴻儒上坐。鴻儒道:“小子無德無才,焉敢當此大任?請那一位老師為尊,小子執鞭可也。”跛李大叫道:“你不為主,何人敢僭越?我們不過是紫微垣中小星,怎敢忘僭?”遂把劉鴻儒抑上座位按住,讓眾人上堂行五拜三叩首之禮。拜畢,鴻儒只得封玉支為左國師,元元子為右國師,跛李為護法國師,葉晉為左長史,黃統為右長史,龍勝、戚曉為左右指揮,車仁、陳有德為左右護軍校尉,張治為衝鋒將軍,胡鎮為破敵將軍,母洪氏為太夫人,乜淑英為正夫人,繆氏、梁氏為左右夫人,自稱為沖天將軍東平王,封真真子為執法仙師,其餘文武,待有功時再行授職。一面盤查倉庫,修理官房。眾人無妻室者,強娶民間婦女,凡美貌者,不論貴賤、有夫無夫,一概擄搶。正是:亂殺平人不怕天,生民無計樂熙恬。

深閨多少如花女,風雨摧殘更可憐。

這個訊息傳入東阿,那田知縣驚得手足無措,連夜通報各上司,請速調兵征剿。上司正在議兵、議餉未定,又被他連下了鄆城、汶上、費縣三處。山東、淮、徐俱皆震動。兗州、徐州兩處連忙發兵拒之。徐州營守備姓王,是個武進士出身,提了一千兵望沛縣來。一路上打探,飛馬報道:“賊兵已拒夏鎮。”王守備將人馬紮駐夏鎮山口,尚未安定,忽聽得一聲炮響,山坡下擁出一隊人馬來。但見:人人虎面,個個狼形。火焰焰赤錦纏頭,花斑斑錦衣罩體。諸葛弩滿張毒矢,筆管槍亂逞新鋒。噹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