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成教育”,否則一個小小的疏忽,就可能給複雜的武器裝備帶來極大的問題,最後影響整個作戰效能。朱可夫這個人為人比較隨和,說話聲音也不高,很少有人看他發過脾氣或者像巴頓那樣暴跳如雷,滿口髒話,在朱可夫身上找不到;他治軍靠的是制度,而不是靠脾氣。為了搞好養成,他在自己的職權範圍之內製定了一系列的嚴格的制度。比如,他規定,進入炮場,進入車場,作訓的時候,必須穿作訓服。但是你離開炮場,離開車場,離開作訓,不在作訓的時間之內,你必須脫下作訓服,你不能回到宿舍你還在穿著作訓服,不允許。
還有,坦克訓練回來,必須清洗乾淨,否則不得進入車場。全團官兵必須把皮靴擦得錚明瓦亮,等等,包括牙刷的擺放,鞋的擺放——他就講“養成教育”。如果有人違反規定的話,並且不聽勸告、警戒,他會毫不猶豫把你送到軍事法庭。
有一次,一個坦克連的連長,帶領自己的本連訓練回來,回到車庫,這時候已經是凌晨了,戰士們累啊!他能不累嗎?都是小夥子。這個連長就把坦克草草地清洗了一下,然後就開到車場,車場有值日軍官,站著一看,跟軍官說,我們太累了,簡單地擦了擦,明天早上我們起早,我們把它擦乾淨,行不行?這個讓值日軍官為難,因為按照朱可夫規定,不允許進車場,他不能讓它進車場;可是又想到士兵那麼疲憊,同情,都是當過兵走過來的,於是最後就同意了。連長就把坦克開到車場,連長就帶著戰士就回去睡覺了。他睡覺了,有一個人沒睡覺——這個人就是朱可夫。下半夜了,1點鐘,朱可夫起來了,查崗。他知道他這個連沒回來,他去了,一看車場,一看就知道發現問題了,沒擦車就進來了。朱可夫當時就把值日軍官叫來:“怎麼回事?”值日軍官把這個事一說,然後朱可夫說了下面一段話,他說:“樂意幫助同志是件非常好的品質,但是你瞧,你不是在幫助他們;恰恰相反,你不執行規定,反而促使他們違反了軍紀、軍令。大家疲勞,我也知道,但是他們應徵入伍就要使他們受到訓練,能夠適應未來戰爭的艱辛和嚴峻的考驗。現在的演習的疲勞,與戰時我們將要遇到的困難相比,只不過是娃娃們的遊戲罷了。你將因此受到黨的審查。”
得!把值日軍官嚴厲地斥責了一番。然後朱可夫把那個連的連長,又把那個連所在的營的營長叫來了,命令他們必須擦車。這連長、營長一看,團長急了,趕緊把戰士們叫起來。剛剛躺下,又叫起來。兩個小時以後,擦乾淨了,坦克重新入庫。朱可夫說,士兵回去睡覺,連長、營長留下來。朱可夫嚴厲地批評,他說:“這次你給我的印象是,你當連長還不夠成熟;下次你再這樣幹,就不會這麼便宜了,我警告你!”
下面就是“常示範”。朱可夫治軍強調軍官自身的榜樣力量。
有一次,朱可夫檢查全團的軍容風紀,他發現全團官兵皮鞋擦得錚明瓦亮,只有一名士兵皮鞋不乾淨。所以他當時就問值日軍官:“怎麼回事?你有什麼感想?”值日軍官當時並沒有回答朱可夫的問話,反而問那個士兵:“你怎麼搞的?”朱可夫當即就打斷他的話:“我問的是你,而不是他!我不需要聽他的回答,我聽你的回答!”所以那個軍官臉一下紅了,非常尷尬。這時候的朱可夫說:“在這種情況下,最重要的問題不是靴子沒有擦乾淨,而是你對這件事不重視,他可能是忘記擦靴子了,可是你應當在士兵出勤前就要求他們擦好靴子。事情糟糕就糟糕在除了團長以外,全團顯然沒有人幫助他擦靴子。”所以朱可夫說,你給我找個擦鞋工具,找把凳子來。拿來了以後,他讓士兵把右腳放在凳子上,然後朱可夫坐下來給他擦這個鞋,很認真,擦完了,擦乾乾淨淨,把刷子遞給這個士兵:“左腳你自己擦,擦完之後跟值日軍官到我辦公室來。”朱可夫走了。這就是朱可夫給士兵擦皮靴的事情。
這個事情很快在全團引起不小的轟動,從此沒有人敢違反軍紀了,全團官兵十分重視“養成教育”,自覺地用條令規範自己的行動。這樣,在全團就逐步建立井井有條的秩序,全團官兵對朱可夫並不懼怕,但是都感覺朱可伕力量的存在,他們依賴他,又往往意識不到自己在依賴他,變成自覺的行為了。所以工夫不負有心人,朱可夫很快把這個坦克試驗團訓練成為全軍軍政素質最高的部隊。當時全軍沒有不知道朱可夫這個坦克團的。
(下)
內容簡介:蘇聯大文學家肖洛霍夫曾經這樣評價朱可夫:“朱可夫是蘇沃洛夫式的偉大統帥。”他把朱可夫和蘇沃洛夫相提並論,的確是對朱可夫的極高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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