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失了顏面。沈品言點了點頭,又對自己的一個侍衛使了個眼色,十分客氣道:“那是自然,只是她向來膽小,讓我這個手下陪著一起去吧,等太后回來我自會稟明。”
薛仝哪裡有給臉不要的道理,當下裝模作樣押著蕪蕪走了,之後將蕪蕪關在平日關押犯錯宮人的所在,倒也沒有動刑為難。晚些時候蕪蕪被放了出來,被沈品言的侍衛領著去見太后,她進了門卻沒見到太后的人,只沈品言一人在殿內,心中略有疑問,卻是上前施了一禮,道:“先前多虧王爺相救,蕪蕪感激不盡。”
沈品言坐著沒有動,只是神色有些古怪:“我既然遇上了自然沒有不管的道理,只是現在卻又有了個難題……”蕪蕪一愣:“什麼難題?”沈品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頗有些難以啟齒的模樣:“先前事發突然,我……也實在有些魯莽,如今宮裡的人都以為你和我之間有私情,太后也不好留你,要將你賜給我。”
他見蕪蕪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不禁笑道:“你不必這般驚駭,去了我府上也不過是換了個地方而已,我會替太后履行承諾的,只是平白壞了你的名聲。”蕪蕪這才反應過來,急急搖了搖手,道:“哪裡是王爺壞了我的名聲,分明是我汙了王爺的名聲。”
沈品言見蕪蕪這樣一副慌張愧疚的模樣,笑得忍不住咳了起來,等平靜下來才道:“反正我也是不準備娶妻的,名聲也沒什麼重要,你既然沒有異議,為了避免是非,那明天我便用一頂小轎將你接出去,今晚你且在偏殿的耳室裡歇息吧。”
蕪蕪點了點頭,便有宮人領了她往耳室去了。只是蕪蕪躺下之後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將今日的事想了又想,總覺得有古怪。又想自己明日就要住進沈品言的府中,也不知是福是禍,若是太后不反對,也許她能早些離了京也未可知。
她正迷糊之間,卻聽櫃子響了一聲,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卻說月光之下,原本放在牆角的櫃子此時已經挪了地方,牆上露出一個黑洞來,又有個人從那黑洞裡鑽了出來,蕪蕪嗓子一緊,光著腳下地往門外跑,偏她睡前插了門,好不容易才抽|出門閂,正要開門之時,一隻手卻猛地按在了門上。
因白日裡才被人陷害,蕪蕪此時已經草木皆兵,心想這人八成是來害她的,張口便要喊救命,只是還未張口嘴便被捂住了,然後蕪蕪知道屋裡的這人是誰了。
“先前還說若有人要你的命便由他拿去,說得倒是坦蕩,怎麼到了真章上嚇成了這樣,原來竟是說那樣的話氣我的。”蕪蕪此時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又被馮長生這樣調侃,一腔怒火無處發洩,抱著馮長生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咬了半晌,卻聽馮長生聲音裡透著股無奈:“別咬了,我這隻手如今感覺不到疼,你別硌了牙。”
蕪蕪渾身一震,推開他的手,惡狠狠道:“二爺真是好興致,這麼晚了還在宮裡晃盪,也不怕被人當成了刺客採花賊?我若是此時一喊,只怕二爺的命就沒了。”馮長生不理她的威脅,用袖子擦了擦手上的口水印,認真道:“今日七皇子請我喝酒,順便商討皇上壽辰事宜,是得了特赦的。便是沒有特赦,你知曉我的身份,也該明白沒人會治我的罪。”
蕪蕪被他的話一噎,再沒有能威脅他離開的法子,當下冷了臉色:“二爺身份尊貴,自然是誰都不能奈何的,只是來找我做什麼?”馮長生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今天的事我聽說了,擔心你所以過來看看。”蕪蕪並無一絲動容,只是戒備看著他:“現在看到了,二爺也可以走了。”
馮長生站在原地沒有動,忽然道:“今天的事有蹊蹺。”蕪蕪一愣,卻仍未開口問,馮長生卻接著道:“與你同住的那個女官,如今已經不見了人影。內侍總管薛仝原是趙蟠的屬下,與孫清遠聯絡也甚為密切,今日的事情太過巧合,八成是孫清遠早就設計好了的,我雖然一直提防這他,卻忘了薛仝,是我想的不周全。”
蕪蕪不知馮長生在暗中做了什麼,但是並不願意與他再有糾葛,當下笑了笑,道:“二爺既然這樣清楚,想來也應該知道我明日便要進沈王府了,孫清遠要害我,卻讓我得以親近王爺,我倒是還要感謝他。”馮長生仔細打量著蕪蕪的神色,然後忽然笑了出來:“蕪蕪,你這是要故意氣死我麼?”
“我雖與沈品言相交不深,但我知他是什麼樣的人,便是你進了他府中去,也不過是讓我更容易接近你而已,他是不會對你有什麼企圖的。”蕪蕪說那話本是氣他的,沒成想馮長生看得這樣透徹,便沒了辯駁的話。馮長生見她氣惱,便也正了臉色:“我雖然不想你入沈王府,但是王府卻比宮裡安全,若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