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兼顧文壇朝廷兩頭。
那人很自謙,說不敢逾越,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就很滿足了。
朝堂之上總有心懷不軌的捧殺手段,這個步入中年的狀元很謹慎,沒有留下任何讓人拿捏非議的把柄。
他和娶的那位公主也很恩愛,相敬如賓,成為了玄京城的一樁美談。
狀元郎是治國能臣,也是輔政棟樑。
人們覺得他忠心耿耿,一心為百姓設身處地的考慮。
玄京城喜愛這位狀元,至少大多數人都是如此。
所以……
這位狀元郎造反的很突然。
……
聰明人做冒險的事,一定會做好十足的準備。
狀元也一樣,他小心謹慎,步步為營,在玄京城裡蟄伏了十幾年的時間。
御林軍,皇城衛,文臣武將,無名小卒。
他費盡心思,在玄京城裡安插了很多很多的人。
等到老皇帝生病,太子攜兵出城的時候,他就突然造反了。
六皇子跟在姐夫的身後,帶著烏泱泱的兵卒,打進了皇宮內院。
造反需要理由,篡位也需要一個聽話的皇子。
狀元郎勾結外寇,引太子軍隊遠離玄京,突然逼宮造反。
這件事發生的太突兀,太不合理,所以根本不會有人預料到。
至少狀元和造反的人都是這麼想的。
所以他們一路殺進了皇城,渾身浴血,看到了那個揣著袖子感染風寒的老皇帝。
皇位近在咫尺,攔在他們和皇帝之間的只有一小股黑色的軍隊。
以及站在軍隊最前面的年輕小將軍。
戰鬥是怎麼開始的,沒人能想起來,結束之後,血流成河。
小將軍把狀元郎摁在了血泊裡,手腳麻利的綁了起來。
“這兩下子,還學人造反啊?”
小將軍在倒茶青年的身邊耳語,背後是遍地的屍骨。
兩方其實都沒剩什麼人了,但這小將軍一個人殺光了最後的叛軍。
活下來的,只有被嚇昏了的六皇子和狀元。
老皇帝轉身向著殿內走去,有人關上了門。
成王敗寇,只在一念之間。
……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審問叛黨的筆錄官裡,有楊泉一個。
主官依舊是那昏昏欲睡的刑部老尚書,以及王侍郎。
尚書什麼活兒都不幹,審問全由王侍郎來。
丟失了狀元身份,被銬起來的倒茶青年很平靜。
他看上去不像是一個即將命喪黃泉的失敗者,更像是一個走錯了路,不知悔改的浪蕩才子。
侍郎問:“招嗎?”
青年點頭:“招,都招。”
審問的過程異常順利,一件刑具都沒用上。
造反的主謀像是一根怕疼的軟骨頭,都不用恐嚇,就把所有的計劃和同夥都招了。
侍郎都有些意外,這麼順利,不會有詐吧?
青年卻很實誠:“我都要死了,還弄騙人做什麼,你放心就是。”
侍郎走了,只剩下了楊泉和他兩個人。
“能給我倒杯茶嗎?說了這麼多話,有點兒口渴了。”
這是死刑犯的要求。
楊泉沒有滿足他。
“不至於這麼斤斤計較吧,我自問對兄臺你也是仁至義盡了,查抄整個楊家,也沒波及你的身上啊。”
他認出了楊泉,語氣和那天剛相識的時候一樣。
楊泉想著要不要燒一壺燙水,灌進他的嘴裡。
青年看透了楊泉的想法,不願意受這個罪,
“我都招,你問什麼,我也招。”
楊泉想了想,就問出了所有人都疑惑的那個問題。
“為什麼要造反?”
他這樣的人,為什麼要造反。
青年不出意外的笑了:“因為我能做到啊。”
“能做到的事情,為什麼不去試著做一下呢……不然像你一樣,在泥巴里度過草芥一樣的人生嗎?”
楊泉沒有被激怒,又問:“死不足惜?”
“成了是皇帝,死了也就死了。”
他又說:“難道一定要用長短來衡量生命的重量嗎?我這一生足夠精彩。”
“狀元、駙馬、皇帝寵臣、玄京才子……哦對了,你觸不可及的楊家小姐也傾心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