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腦中立馬浮現出了當日在大慈恩寺,唐玄奘開壇講法時的那一幕。
當日那個有著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卻看著有些嬌嬌弱弱的長樂公主李麗質,至今郭業記憶猶新,歷歷在目。
秀秀又道:“哪裡會這麼簡單?還牽扯到了長孫皇后呢。確切地說,看著是禾禾拉著文成公主做說客,實際上是文成公主為長孫皇后當說客。”
先是給柴禾禾這淘氣丫頭當說客;
再是給豫章、長樂兩位公主當說客;
最後又引出給長孫皇后來當說客。
此時,郭業睏意全消,不過也更加地糊塗了,心裡暗道,怎麼這事兒聽著好像很複雜似的呢?
疑惑之餘,他連連催促道:“秀秀,別兜圈子了,趕緊說來聽聽,文成公主今天到咱家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兒?你今晚不說個通透,看來我這覺是睡不踏實了。”
“嗯,別急嘛,屋裡黑漆漆的,你先去掌燈,火摺子就在我那梳妝檯的第二格抽屜裡呢。”
第1039章來得及挽救嗎?
嗤……
郭業摸黑走至梳妝檯,拉開第二格抽屜拿出火摺子,呼的一聲,吹起火摺子,藉著微弱螢火般的火光,又回到床榻邊兒。
立馬將燭臺上的蠟燭點燃,霎時,屋內漆黑褪去,恢復亮堂。
隨手熄滅了火摺子,郭業坐到床沿,一臉期翼地催道:“秀秀,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啊,可急死我了。”
秀秀撿起床邊的一件外衣扔給郭業,說道:“先披上,小心著了涼。”
郭業唔了一聲,將外衣披在了身上,然後就聽秀秀輕輕說道:“遊說之事牽扯到魏王李泰。”
怎麼還扯到了魏王李泰?這小子不是被貶黜到黔州了嗎?
郭業聽著糊塗,不過沒有冒然打斷和插話,繼續聽著秀秀說下去。
秀秀道:“其實吧,文成公主是受長孫皇后、還有豫章、長樂兩位公主所託來尋你遊說的。至於咱們家的禾禾,這小丫頭片子就是來瞎湊熱鬧的,真是哪兒都有她。”
郭業暗自想著,豫章和長樂兩位公主都是長孫皇后所出,跟李泰還有李承乾都是同父同母的兄妹。
這小子如今被廢黜在黔州當都督,黔州距離嶺南一帶不算近,但是也不算遠,莫非……
隨即,郭業揣測道:“秀秀,莫非皇后娘娘和還有長樂、豫章兩位公主拜託文成公主來遊說我之事,與此次我率廣南路大軍南下平叛剿滅邪教有關?”
“正是!”
秀秀螓首微垂,歎服道:“真是什麼事情都瞞不了夫君,這一樁看似風牛馬不相及之事都能讓洞察到。沒錯,今日文成公主來尋夫君便是為了你南下平叛一事,為魏王李泰而遊說。文成公主說了,豫章與長樂兩位公主乃是魏王泰的胞妹,因此不便出面來拜託夫君你。而皇后娘娘又是六宮之主,歷來祖制規定,後宮不得干政不能。魏王是皇后的兒子,更要避嫌。所以,這才請了與夫君略有交情的文成公主出面呢。”
郭業聽完之後立馬面色冷靜了下來,伸伸手,示意秀秀講吓去。
秀秀繼續說道:“長孫皇后和兩位公主希望夫君率軍南下平叛之時,能夠以廣南路行軍大總管的名義修書一封至黔州大都督府,徵調魏王殿下率領黔州都督府的兵馬來協助你在廣南路一帶擊賊剿匪。”
“哈哈,這可是新鮮了啊!”
郭業不由咧嘴笑道:“我廣南路大軍下轄四營共計兩萬餘兵馬,就算平叛時兵力不足我也可以就地收攏沿途被擊潰的府兵,何須花費精力去徵調大老遠的黔州大都督府那邊的兵馬。再說了,魏王李泰是什麼人?一直以來都跟我不對付,我會去跟他徵調兵馬?笑話!”
“夫君這麼一個玲瓏剔透的人兒,怎會聽不懂皇后和兩位公主的意思?”
秀秀有些無語地搖著頭,說道:“她們是想……”
“秀秀,別說了。皇后和兩位公主的意思,我懂!”
郭業打斷了秀秀的話,抬手阻道:“正因為我懂她們母女三人的真正用意,所以這事兒我更不能做。”
秀秀疑惑不解地看著郭業,輕輕咦了一聲,像是詢問。
郭業笑道:“皇后的用意我很清楚,說白了,這根本就不是皇后的用意,而是咱們那位遠在黔州卻不甘寂寞的魏王殿下的意思。我如果沒猜錯的話,他不僅給皇后娘娘去了信,還給豫章和長樂兩位公主去了信,目的是想要她們幫他一把,好讓我在南下平叛時將他從黔州徵調到廣南路